一曲結束,夜煙雪去洗手間補妝。
剛剛出來,就看到了走廊上的男人。
男人坐在輪椅上,蒼白的臉頰、陰郁的氣色,與周圍的奢華格格不入。
“四哥。”夜煙雪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不願意多說。
她匆匆走過,然而身後的男人卻開口,聲音沁涼:
“那個女人,欺負你?”
夜煙雪猛地轉頭。
“我去幫你。”男人說罷,轉動輪椅。
走廊恢複安靜。
外面大廳,衣香鬓影,觥籌交錯。
這場宴會,很多人更是想通過它,拓展人脈。
夜初棠生怕再被夜母拉着聊天,她看了一眼正和别的孩子玩得開心的兒子,打算去花園透透氣。
夜晚,冷風頗涼,夜初棠站了一會兒,打算回去。
突然,周圍的燈光全熄滅了下來。
她眯起眼睛,警惕地分辨周圍。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就像是毒蛇爬過草地,令人頭皮發麻。
一片安靜裡,突然響起一道笛聲。
夜初棠分明感覺,随着笛聲響起,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猛地加速,全都朝她而來!
她呼吸一凜,就要縱身跳開。
然而,斜地裡突然出現一隻手臂,摟着她的腰一拉。
頓時,熟悉的氣息侵入鼻端,夜初棠撞上了男人堅硬的兇膛。
封城熠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飛快抽出了什麼。
随後,隻聽幾道極細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驟然停止。
封城熠帶着夜初棠幾個轉身,落地時候,已經在一個酒窖門口。
視線變亮,夜初棠發現,從這裡剛好可以窺見剛剛黑暗的那個地方。
她擡起眼睛,對上封城熠的眸子,他眸底有擔憂。
“有沒有受傷?”他壓低聲音問。
夜初棠搖頭。
她有些驚駭,在那樣的黑暗裡,封城熠是怎麼做到一次性将蛇全都殺掉的?
而就在這時,那邊的黑暗亮了起來,有傭人走過。
随即,低聲驚呼:“蛇!”
沒過兩分鐘,夜煙雪從大廳裡出來,就看到了傭人正在處理蛇。
她頓時臉色一變,蹙眉:“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剛才......大小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先生太太?”傭人問。
“不用,你們收拾好了,把這裡處理幹淨。”夜煙雪吩咐。
說罷,她眉頭蹙起,往酒窖那邊走。
夜初棠見夜煙雪過來,不由拉了封城熠一把。
封城熠卻不疾不徐,咬她的耳垂:“叫封哥哥,我帶你藏起來。”
夜初棠踩了封城熠一腳,下一秒,卻勾住他:“封哥哥。”
封城熠喉結重重一滾,眸子都深了幾分。
他扣住夜初棠的腰,帶着她跳上了酒窖房梁的陰影處。
片刻後,夜煙雪走了進來。
很快,有輪椅滾動發出的聲音。
夜煙雪看向門口進來的男人,忍不住道:“四哥,你瘋了!你怎麼能放蛇?!”
“我的好妹妹,我是在幫你報仇啊!”夜梓禹唇角浮起笑容,眼底卻一片陰鸷。
“我不需要。”夜煙雪兇口起伏:“我再說一次,我的事,你不用管!這是最後一次!”
說罷,她也不管夜梓禹的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酒窖忽明忽暗的燈光裡,夜梓禹扶住輪椅,突然吐出一口血。
有腥味兒在空氣裡彌漫。
夜初棠渾身一震。
為什麼,她感覺夜梓禹和她中的,是同一種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