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下這麼狠的手啊?娘,你有沒有看見兇手?”
小冬忍不住問。
魏氏歎道:“沒有!我到的時候,他們屍體都已經發臭了,不過我私下裡盤問過幾個人,有人看見笛兒三天前晚上端着一碗藥去了王妃房間,沒多久便慌慌張張跑出來,誰想第二天她就死在了井裡。”
“這......這擺明了是被人滅口!”
小冬欲言又止。
魏氏點頭,“我聽跟笛兒睡同一間房的丫頭說,那天晚上笛兒的手像是被碎片割傷了,我猜她是受人唆使在藥裡下毒謀害王妃,結果卻被王妃識破,趁着當時左右無人,她和王妃起了争執,因此受的傷。”
“都怪我這兩天不在,沒想到竟然就有賊人起了謀害娘娘的心思。”小冬氣得直跺腳,“娘,這些事情您怎麼不跟王爺說呢?”
魏氏一臉無奈,“他們連殺人滅口都做得那般幹淨利落,我又沒有證據,如何敢在王爺面前提起。”
“唉,娘娘就是太要強了,什麼事都悶在自己心裡,哪怕她能像蘇姑娘一樣多向王爺撒撒嬌,裝裝可憐呢,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有苦說不出。”
這些話,小冬也隻敢在自己母親面前說說。
殊不知蕭夜瀾就站在附近,将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默然半晌。
三天前的晚上......
正是巡邏守衛趕來告訴他,蘭香閣有奇怪動靜的那天。
可他卻覺得是謝千歡在鬧脾氣。
不僅沒有過去看,還讓守衛不必理會。
原來他又一次選擇忽視了謝千歡的苦難。
最終,蕭夜瀾沒有在魏氏母女倆面前出現,靜靜掉頭離去。
花園池塘裡遊滿了被謝千歡喂得肥肥胖胖的青魚,還有時不時跳起來吐泡泡的塘鲺,雖稱不上多好看的風景,倒也别有一番悠閑氣韻。
蕭夜瀾站在岸邊,總覺得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轉頭看向岸邊那塊平整的大石頭。
往常,謝千歡閑着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那裡,手裡握着一根自制的釣竿,像個小孩子似的吊着腿垂釣,另一隻手托着腮,悠閑中透出幾分嬌憨。
每當他路過,她身為王妃卻連行禮也不做,還要仰着頭調侃他幾句。
非要把他氣走了,她就掩着嘴吃吃的笑。
蕭夜瀾想起那般畫面,蓦然驚覺,心裡竟有幾分失落。
他擡腳往蘭香閣走去。
“王爺,王爺!”
忽然,有個丫鬟緊緊張張跑過來。
蕭夜瀾擡眼一看,是蘇瑜兒身邊的芸曦。
“請王爺去看看主子,她的眼傷又惡化了,疼得不行。”芸曦喘着氣說道。
“本王待會再過去。”
蕭夜瀾皺眉。
然而,芸曦神情極為焦急,勸道:“可蘇姑娘現在的狀态很差,她一疼就流淚,越流淚越疼,吃了藥也不見好,連大夫也沒辦法。”
“......”
蕭夜瀾微微猶豫。
芸曦見狀,繼續添油加醋道:“王爺,隻要您過去露個臉,主子肯定就不會那麼難受了,不然奴婢怕她一直哭,把眼睛哭壞,以後便再也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