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侍奉在皇帝左右的公公都老臉發青,不敢吭聲了。
唯獨謝千歡淺淺勾唇。
她故意撒潑把衛氏兄弟引進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有些話,隻有當着皇帝的面說出來,殺傷力才是最大的。
武安侯火冒三丈,登時一腳踹了過去,“孽子!你們闖下如此彌天大禍,還敢撒謊狡辯,是想犯欺君之罪麼?!”
那句話聽進皇帝的耳朵裡,莫說是衛宗平本人,整個武安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更别說,他們羞辱戰王妃已是證據确鑿。
太後雖是醉心調香,不管世俗雜事,卻十分疼愛戰王妃,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爹,孩兒知錯了,孩兒不是故意的......”
衛宗平求饒。
武安侯氣得拳腳相加,“你要是故意的,那還得了!”
眨眼間,衛氏兄弟就被揍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一旁的公公垂眸不語,既然皇上沒有開口,那他自然也不會去阻止武安侯的暴行。
盡管在皇宮裡見血是一件不吉利的事。
“老衛啊。”皇帝眯着眼睛看了許久,總算冷笑一聲,“看來你的兒子在軍營裡享了太久的福,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了。”
武安侯心驚肉跳,顧不得已經奄奄一息的兩個兒子,誠惶誠恐跪下。
“老臣教子無方,實乃大罪!但是老臣一向忠心耿耿,縱然位卑,卻也從來不敢忘記自己該對誰效忠!”
皇帝笑了笑,“朕知道你的忠心日月可鑒,至于你這兩個兒子......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是。”
武安侯眼眶通紅,緊握雙拳。
皇帝擡手,讓侍衛把半死不活的兩兄弟拖下去,關入天牢。
謝千歡看着地上的血痕。
她輕輕抿唇,即使心知現在的皇帝有了殺氣,還是選擇走出來,道:
“父皇,衛氏兄弟已經對兒媳親口承認過,他們的妻妾都是強迫來的無辜民女,懇請父皇下令還她們自由,讓她們回家。”
皇帝冷哼,“武安侯,你們一家造了不少的孽啊。”
“皇上恕罪,老臣實在不知此事......唉,逆子死有餘辜!若是老臣早知他們惡行累累,定然會親手殺了他們!”
武安侯面色灰白,咬牙切齒。
“罷了,你在外為朕征伐多年,難免會疏于對子女的管教。回去妥善安置那些民女,别讓自己晚節不保。”
武安侯叩首,“是。”
“你們兩個留下。”
皇帝看向謝千歡和蕭夜瀾。
他們隻好默默站着。
武安侯等人退下後,皇帝似笑非笑看着他們,“這是誰的主意?”
謝千歡立刻一臉裝傻。
蕭夜瀾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兒臣的主意。”
“哼,你這小子倒是狠心,讓自己媳婦去當誘餌,還故意鬧到朕面前來,借朕的手除掉了阻礙你收編赤煉軍的人!”皇帝冷聲道。
蕭夜瀾低眸,“父皇聖明,兒臣早知這點小伎倆瞞不過父皇的眼睛。”
小伎倆。
謝千歡聽着,總覺得這家夥好像在諷刺她。
不過,她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地背鍋,把責任扛了下來。
這讓她感到很意外。
“謝千歡。”
皇帝突然點名。
吓了謝千歡一跳。
她心虛擡頭,“兒媳在。”
皇帝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可知,無論衛家兄弟有沒有得手,此事一旦傳出去,不僅你的清譽完了,皇室名聲也要受到你的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