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激動啊兄弟,我不是刺客,隻是不小心把令牌丢了,這不是正在找呢嘛。”
謝千歡慌忙擺手,開始施展出修煉多年而成的忽悠功力。
侍衛仍是充滿懷疑打量着她,“不可能,令牌這麼重要的東西,大家都是随身攜帶,你如何能丢?”
“實不相瞞,小弟我是第一次來獵場,又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天子尊容,心裡實在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就犯下這等彌天大錯。”
謝千歡撓着後腦勺,點頭哈腰,裝得真跟個孫子似的。
侍衛砸了下嘴,看她這弱不禁風的模樣,确實也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菜鳥,姑且先把劍收了回去,繼續盤問道:“你是誰的手下?”
“就是内個......宣親王,對,我是宣親王的近衛。”
謝千歡想了想,并沒有拿出蕭夜瀾的名号。
宣親王由于身患頑疾,經常獨來獨往,他的近衛跟别人應該也并不相熟,被拆穿的概率更低。
果然,侍衛相信了她的鬼話,放松警戒道:“狩獵大賽要開始了,你還是趕緊回你主子身邊吧,令牌可沒你主子的安全重要。”
“大哥,我還想問問,聽說今天會來好多大臣,可我瞧着怎麼好像還少了一部分?”謝千歡趁機問道。
侍衛回答:“有一些體力不支的,跟不上大隊,許是要明日才能到。”
“原來是這樣。”
謝千歡恍然大悟。
就憑安定侯和謝炎一天天那富貴閑人的懶散模樣,想來肯定也在“體力不支的人”之列。
這下,卻是讓她難辦了。
本來她想找到安定侯和謝炎之後,偷偷溜進他們的帳篷,一家三口抱團。
可沒想到他們落後于大隊人馬,竟要明天才到。
那,今晚她又該在何處安身?
謝千歡很是犯難,一邊跟侍衛揮手告别,一邊暗忖,要不真去找宣親王幫幫忙算了。
反正他是個斷袖的,和他同住一個帳篷,很安全。
然而,即便她曾經在皇宴上救過發病的宣親王,卻也無法确信他不會告發自己。
謝千歡躲在獵場附近的小樹林裡,左右考慮着,很快迎來了天黑。
看來今晚隻能在野外将就了。
她輕歎一口氣,悄然轉身,不再眺望營地的篝火。
“老七,你在看什麼?”
太子滿面笑容提着手裡的獵物,擡頭卻發現蕭夜瀾并沒有在聽他說話,而是直勾勾盯着樹林的方向。
“你先回去。”蕭夜瀾皺起眉。
“為什麼?”
“我感覺,那邊好像有人。”
蕭夜瀾望向剛才謝千歡怔怔站立的地方。
太子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納悶道:“沒有呀,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将樹影看成了人影。”
“或許,但也有可能是人,我要去确認一下。”
蕭夜瀾拍了拍太子的背,摁着刀柄往小樹林方向走去。
太子搖頭,“老七就是太多疑了,跟咱父皇似的。”
他毫無疑心,提着獵物,高高興興回去向皇帝炫耀了。
月影西斜。
蕭夜瀾一步步踏入小樹林,踩着蕭蕭落葉,忽然,聽見右側傳來清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