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的傷口發炎情況不算嚴重。
謝千歡過去以後,給他做了一些基本處理,再開個普通的退燒方子,也就差不多了。
“去找人抓藥吧。”
謝千歡疲累地摁了摁眉心,把方子遞給了魏氏。
魏氏雙手接過來,恭敬低頭:“多謝王妃!”
無論這位王妃曾經有多麼跋扈傲慢,如今,魏氏已經看見了她的改變,過去發生的事,便讓它過去罷。
“還有。”謝千歡再開口,“我醫治你兒子的事,不必與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們家王爺。”
“可是......”
魏氏不理解。
王爺喜歡的是有才的女子,那蘇姑娘會寫幾首小詩,作幾幅小畫,都已經能讓王爺大為賞識,王妃的醫術可遠遠比舞墨弄畫要厲害多了,她為何要瞞着王爺?
“快去吧。”謝千歡淡淡看着她,不怒自威。
魏氏慌忙去了。
謝千歡放下筆,輕輕歎氣:“我又不喜歡你們家王爺,早晚要離開這鬼地方的,你還當我是那個每天想盡辦法卑微讨好他的女人麼。”
她沒注意到身後趴在床上的葉信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
錦繡苑,這裡是蘇瑜兒住的地方。
院裡是精心擺放過的花草,牆上是名家書畫,處處彰顯主人的風雅,和謝千歡那邊的樸素簡陋對比鮮明。
蘇瑜兒手裡捧着茶盞,挑眉道:“你說是謝千歡治好了葉信?不可能。”
“您别不信,我親眼看見魏氏攙着王妃從柴房裡走出來,進了葉侍衛的房間,然後葉侍衛身體就大好了,要不然憑魏氏的性子,怎麼可能跑到王爺那裡給自家仇人求情呢?”
青提探到了消息,就迫不及待跑來給蘇瑜兒通風報信。
蘇瑜兒凝眉,茶也沒心思喝了,緩緩放下,“王爺知不知道這件事。”
“好像是不知道的,其實葉侍衛本就是遭到王妃的陷害才被打成那副模樣,歸根結底是王妃惹出來的禍,魏氏為她求求情也就罷了,想必不會在王爺面前說她好話。”青提說道。
“霜晴,你去叫那些下人管好嘴巴,若是讓我聽到誰在王爺面前嚼舌根,說了謝千歡的事,我要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蘇瑜兒轉頭囑咐自己的貼身丫鬟,眼底透出一股惡毒兇狠,和在蕭夜瀾面前判若兩人。
随即,她又交給青提一包藥粉。
“你把這個拿去,放進葉信的藥湯裡,手腳幹淨點别讓人瞧見了。”
“是。”青提恭恭敬敬接過來。
俄頃,她便回到謝千歡的院子裡。
在魏氏的求情下,謝千歡總算離開了那座柴房,此刻給自己填飽了肚子,正斜倚在貴妃榻上休息。
“奴婢見過王爺!”
謝千歡昏昏欲睡的時候,陡然聽見院子裡響起驚叫。
怎麼又來了。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既然厭惡她,就不能安安分分讓她守個活寡,過上幸福美滿的喪偶生活麼?
每個月定時給錢,然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才是最完美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