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宮裡來人說姨婆身體不适,讓我入宮看看......”
謝千歡跟太後一起大眼瞪小眼。
來傳話的公公,這會兒也找不見了。
她琢磨着好像哪裡不對勁。
但是又說不上來。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想來是昨天哀家多咳嗽了兩聲,有些人便自作主張,想借用你來讨好哀家。”
“所以讓我進宮,其實不是姨婆的意思嗎?”謝千歡微怔。
“哀家心裡确實是想看看你,但嘴巴上沒說出來。宮裡的人啊,别的本事沒有,論起揣測心思,溜須拍馬,倒是個頂個的厲害。”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太後眼尾的紋路似是泛起溫暖金輝,帶着歲月風霜磨砺過後的沉靜。
謝千歡點了點頭,心裡仍舊有些介意。
但她并沒有說出來。
權當這次進宮是探望太後她老人家了。
兩人換了話題,又唠了一些家常,眼看夜色漸深,謝千歡便告别了太後,準備打道回府。
長長的宮牆,白天時看着金碧輝煌,到了夜晚卻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謝千歡見前後都無人,趕緊加快腳步。
然而,當她從一個緊閉的圓拱門前路過,那拱門卻突然打開,兩個小太監竄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她!
“你們唔唔唔......”
謝千歡剛想叫喊,就被他們用沾了藥的毛布捂住嘴巴,很快渾身失去力氣,任憑他們拖拽進了一個沒有燭火的房間。
“快走。”
兩個小太監似乎也十分緊張,把謝千歡扛到榻上之後,便匆忙離去。
他們在離開前,還從外面挂上了鎖。
謝千歡獨自躺着,努力睜大眼眸,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
到底是誰......
連蒙面男都不敢在皇宮裡對她下手,今天晚上,卻有人敢堂而皇之在後宮将她擄走!
現在想來,隻怕假稱太後生病,騙她入宮,也是此人暗中指使的。
實在太猖狂了。
“母妃,那謝千歡的脾氣跟頭倔驢似的,您說她真會屈服嗎?”
蓦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
謝千歡的腦子裡轟然一聲。
是八公主,蕭明纖!
這麼說來和她對話的人,定然就是享了二十年獨寵的程貴妃!
“脾氣再倔,到底也是個女人,沒有女人是不看重名節的,隻要此事辦成,她肯定會被我們拿捏在手裡。”
果然是程貴妃。
她們大概以為謝千歡這會兒已經被迷暈了,故而肆無忌憚的聊起天來。
殊不知謝千歡的反應極快,在被人用濕布捂住口鼻的第一時間就屏住呼吸,所以隻吸進了一點,不足以完全失去意識。
“還是母妃聰明,我本來設法騙了謝千歡入宮,隻是想尋個機會喊人打她一頓出氣,沒想到您還有更好的懲治法子。”
蕭明纖的語氣洋洋得意,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妥。
誰叫謝千歡要害她兄長失勢?
死了,也是活該!
程貴妃冷哼,“是你還太嫩了,謝千歡懷有身孕,倘若因為在宮中被打而滑胎,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很可能會追查到你身上。”
“除非使些手段,讓謝千歡有苦也說不出,有苦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