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為了防止被打擾,謝千歡還特地讓郝太醫去闩了門。
沒想到來者卻能輕易将其踹開,足以看出他的身手強悍。
“謝千歡,你竟敢又來毒害本王的近衛!!”
蕭夜瀾大步走進來,滿臉暴怒。
他不由分說先踢了謝千歡一腳,把她踢得重重摔倒在地,腦袋撞在床腳上,頭昏眼花!
“嗡嗡——”
謝千歡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渾身疼痛,左邊的耳朵甚至開始産生一陣嚴重的耳鳴。
你爹的......
先前的一巴掌,還有這一腳,她記下了!
蘇瑜兒飛快走到床邊看了下葉信的情況,誇張地用袖子捂住嘴,驚道:“天啊!王爺,他背上血肉模糊,被針刺得又紅又腫,像是添了好多新傷!”
魏氏匆忙跑過去一看,果真如蘇瑜兒所說,背上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她頓時哀哀哭嚎道:“兒啊!娘真不應該聽信這女人的話,她說能醫治你,其實分明是想害你,拿你撒氣啊!”
魏氏恨恨地瞪着謝千歡,然後跪下來給蕭夜瀾磕頭。
“王爺,您一定要為我們娘倆做主啊......”
蕭夜瀾薄唇輕抿,眼神如同閻王般冷冽,森寒,殺氣十足!
他擺手示意魏氏起身,冷冷道:“來人,把這個毒婦拖出去,關進柴房!”
“是!”
謝千歡被幾個侍衛拖了起來,腿腳撞在家具上,又多了不少淤青。
疼得慌。
到了這時候,她也實在是又累又困,無力為自己辯解,唯有沉沉阖上眼皮。
留在謝千歡眼裡的最後一幕,是老太醫那張欲言又止的臉。
......
黑。
睜開眼之後,依舊是無邊無盡的黑。
沒有舒服的床,也沒有香噴噴的美食,夢魇仍在延續。
謝千歡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感覺喉嚨又渴又啞,腹中亦是饑餓不已。
“有人嗎......”
她扯着嗓子,低低的喊了一聲。
毫無回應。
簡直就跟爛在地裡的小白菜一樣,沒人疼沒人愛。
過了大概半刻鐘,柴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束光亮打了進來,刺得謝千歡不由自主眯起雙眸。
是一個送飯的婆子。
婆子把一碗和了水的米糠放到謝千歡面前,言語冷淡:“吃吧。”
“請問那個叫葉信的人,他現在傷勢怎麼樣了?”
跟吃食比起來,謝千歡更關心自己的患者。
昨天晚上,她還沒有完全處理好葉信的傷口,就被蕭夜瀾叫人拖了出去。
如果落針處發炎,感染,即使成功下完十三針,按照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葉信後續可能也保不住性命。
“托王妃的福,他正在受苦。”送飯的婆子冷冷道。
“咳咳......如果他開始全身發熱,後背傷口流膿,請盡快把這個金創藥的方子交給他的母親,能救命。”
謝千歡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顫抖着遞給婆子。
此刻,柴房外的陽光正好灑進來,她的那雙眼眸格外清澈,全然看不出半點的害人之意。
婆子怔了怔,下意識伸手接,低頭一看。
紙上的字都是沾着血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