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皇帝說要讓謝千歡離開京城的時候。
順天府尹求情了,安定侯求情了,太子求情了,連素來沒有交往的五皇子都開口幫她說了幾句話。
唯獨蕭夜瀾一聲不吭,完全置身事外,仿佛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恐怕他是非常贊成皇帝的這個決議吧。
“你去紫霞山反思一段時間也好,想想瑜兒因為你,遭了多少罪。”
蕭夜瀾冷冷看着她。
謝千歡笑了,“你怎麼知道她是因為我遭罪,而不是自作自受?”
“看來你到現在仍然不懂反省,父皇說的對,你需要好好靜心祈福,才能去除身上的戾氣。”蕭夜瀾面無表情。
大夫說,蘇瑜兒的眼睛幸好隻是濺到一點毒液,中毒不深,倘若再嚴重一些,隻怕左眼就要瞎了。
到現在,她的眼睛也還沒有痊愈,每天都得上藥,纏布。
就算謝千歡惱恨他那天晚上光顧着陪蘇瑜兒放花燈,沒有及時回府去看她,也不該如此報複。
什麼時候等謝千歡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他會再把她接回來。
“如果我治病救人也需要通過祈福來去除戾氣,那像你這樣殺人無數的戰神,根本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謝千歡被男人的态度氣到了,立刻勾起唇角,反唇相譏。
蕭夜瀾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今天這個事是意外,你們不要為了這種事吵架嘛。”
安定侯看見女兒和女婿之間的氣氛不對勁,趕緊出來打圓場。
他把謝千歡拉到一邊,悄聲道:“将來你要想回京城,還得指望蕭夜瀾出力,别跟他關系搞僵了,必須給你相公留下點美好印象,讓他想念你,明白嗎。”
“爹,他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謝千歡無奈。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信他當真那麼鐵石心腸,放心罷,爹也會繼續幫你周旋。”
安定侯歎了口氣。
話說的雖容易,可今日之事是李丞相一手促成的,朝中大部分臣子都是他的黨羽,區區一個閑人侯爵,如何能與那樣的權臣相抗衡?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讓歡歡嫁給戰王,攪進皇室鬥争之中!
謝千歡明白安定侯的顧慮,反過來安慰道:“爹,你不用為我憂心,我最近身體不好需要調養,留在戰王府也隻會被人找機會灌打胎藥,去紫霞山待一段時間,說不定更安全。”
“打胎藥?!”
安定侯吓了一跳,不自覺拔高了音量。
附近好幾個大臣都看了過來。
謝千歡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保住了孩子,但是指不定某些人還會下手,所以,我也想先避避風頭。”
“唉......若是你這樣認為,那就安心去靜養罷!”
安定侯沒想到女兒在戰王府也是這般舉步維艱,處處殺機。
他長歎,既是擔心,又是深感自己無能。
恍若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謝千歡拍了拍安定侯的肩膀,笑道:“我不在的時候,爹娘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讓謝炎少在外面花天酒地,多回家陪陪你們。”
“那混小子......”
安定侯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了謝千歡身後大步走來的蕭夜瀾。
男人的神色陰沉,眉心緊鎖透出幾分不悅,伸手把謝千歡的小身闆給掰了過來。
“你剛才說有人給你灌打胎藥,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