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為了救本王染上寒毒,如今體弱多病,時不時發作,剛才她不是故意傷你,你别記仇。”
蕭夜瀾沿着水岸邊走邊說。
謝千歡聽這番話,知道他心裡把蘇瑜兒當成更親近之人,生怕她傷害蘇瑜兒,所以才會讓她“别記仇”。
她懶得回答。
兩人沉默并排着走過小木橋。
謝千歡想起被當場抓住的李婧雅,開口問道:“皇後中毒之事有結果了麼?”
“那個嬷嬷極力獨攬罪名,已被處死了。”
“你的小青梅呢?”
聽到這個稱呼,蕭夜瀾的眉心不禁皺了皺。
他答道:“看在李婧雅送來解藥的份上,父皇免了她一死,削去宗籍,貶為庶人,二皇兄在尚書省的職位被撤,李丞相教女不嚴,罰了幾年俸祿。”
“看來你父皇還是不敢對李家下重手啊。”
謝千歡若有所思。
至于二皇子,他本來就是靠朝廷裡的文官支持,如今失去了尚書省的職位,可謂是遭受到重創。
皇帝雖沒有對二皇子怎麼樣,但這一舉措已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二皇子失勢了。
至于新上位的人。
自然,是以武安侯為首一衆武将支持的戰王蕭夜瀾。
片刻兩人便走到浣紗軒門口。
“不必慌張,明妃已知曉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蕭夜瀾見謝千歡仍是一副擔心的小模樣。
謝千歡蹙起眉心,“這麼說來,她也知道自己是被李婧雅栽贓了。”
“此事說不得麼?”
“李婧雅原本是明妃最想要的兒媳,如今卻在背後插了她一刀,這種事會對她造成很大的精神打擊,有可能使她的心病惡化。”
明妃患有精神疾病,在謝千歡眼裡是她的病人之一,她會首要從病情方面考慮。
蕭夜瀾卻是沒有這等細膩心思。
聽謝千歡說完他才明白過來,同樣微鎖起了眉頭。
“你先去看看她。”蕭夜瀾伸手推開了門。
一抹塵随風飄入,隻見身着素衣的明妃就坐在廳中間,清冷貴氣,面如死灰。
蓦地,謝千歡感覺到明妃應該不僅僅是皇帝強搶來的民女那麼簡單。
從明妃的氣質,言行舉止來看,一定是從小養尊處優,身份地位不低。
“給母妃請安。”
謝千歡小心翼翼上前。
她能感覺到,蕭夜瀾雖沒說話,視線卻一直牢牢鎖在兩人身上,隻要明妃有了不尋常的動作,他會立刻出手。
這倒是能讓她安心些。
明妃沒有應聲,轉動眼瞳輕飄飄看了謝千歡一眼,微微點頭。
“兒媳可以給母妃把脈嗎?”
謝千歡又嘗試着問。
這回明妃卻沒有點頭了,但也沒有其他反應,隻是垂眸靜靜看着眼前的花瓶。
“請恕兒媳失禮。”
謝千歡輕聲輕語,慢慢握住了明妃瘦弱的手腕,凝神靜氣開始把脈。
其實她還想翻看一下明妃的瞳孔。
但是這種舉動太過于僭越,她隻得忍下來。
蕭夜瀾凝視着正在把脈問診的謝千歡,面色逐漸和緩,冷眸深處隐隐浮出一縷探究。
這女人究竟是真心想要給明妃治病,還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