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皇子妃的腳被咬傷,她就一直坐在這裡,沒跟随大夥兒去另一邊搜身。
左嬸兒自告奮勇,“老奴的勁兒大,讓老奴來攙着您走。”
“别碰我!我,我不去搜身,要是我身上帶着雄黃,怎麼可能還會被蛇咬?簡直胡鬧!”
二皇子妃極力抗拒。
謝千歡淡笑道:“雄黃雖然驅蛇,但你直接踩到蛇的身上,它還是會咬你的,隻不過咬得沒那麼狠罷了。”
“我乃是皇子妃,丞相府嫡女,怎能說搜身就搜身?!崇哥哥,快阻止他們......”
二皇子妃想要甩開左嬸兒。
卻不料用力過猛,從身上掉下一小包東西來。
左嬸兒彎腰撿起來,嗅了嗅,愕然道:“這,這是雄黃......”
頓時,全場寂靜。
大夥兒驚訝地睜大眼睛,一時無人開口說話。
二皇子妃呆怔半晌。
她沒想到自己的預感竟然成真,而且還是以一種最糟糕的方式。
謝千歡這個該死的花癡,趁着給她包紮腳踝的時候,偷偷把雄黃放到了她身上!
想來,早在壽陽郡主動手腳的時候,就已經被謝千歡發現了......
二皇子妃忽然感到自己和壽陽郡主宛如戲台上的醜角。
她們自以為策劃了一場天衣無縫的好戲,卻不知謝千歡早已站在更高一層的觀台上,靜靜注視着,等着看她們的滑稽表演。
謝千歡甚至還給過她們幾次臨時退場的機會。
然而,她們固執地要把這場戲表演下去。
最終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二皇嫂果然非同凡響啊,你預知到了自己今天一定會被蛇咬,所以特地随身攜帶雄黃,好讓毒蛇難以咬下重口,真是太聰明了。”謝千歡笑道。
她話鋒一轉,又道:“可是不管你有多聰明,說過的承諾都必須遵守,我等着你的賠禮道歉,還有壽陽郡主的下跪磕頭。”
二皇子妃眼前發黑,喃喃道:“是你......是你把雄黃放到我身上的,你陷害我......”
“皇嫂,不要把自己的姿态搞得太難看。”
這回開口說話的,不是謝千歡。
而是蕭夜瀾。
他凝視着曾經和自己青梅竹馬的二皇子妃,眼神冰冷,淡漠道:“你曾經也是個大方的脾性,如今怎變得心兇狹窄?錯怪了人,本就該賠禮道歉。”
“夜......”
二皇子妃張了張嘴。
終究是忍住,沒有把那一聲滿懷哀怨的“夜瀾哥哥”喚出口。
“抱歉,内子讓大家見笑了,她最近生了一場病,許是腦袋還有些糊塗。”二皇子長歎一聲。
他輕輕拍了拍二皇子妃的肩膀,低聲道:“還不快向戰王妃賠禮?”
“是......是我錯了,我不該冤枉戰王妃,是我腦子不清醒......”
二皇子妃在衣袖中暗暗握緊雙拳。
怨怼,失望,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過于激動,竟是剛說完就直接暈倒在二皇子懷裡。
二皇子又說了聲抱歉,他也不想留在這裡繼續丢臉,抱起妻子匆匆離開。
謝千歡這才轉過頭來,盯着壽陽郡主那張看似天真無邪的臉蛋,戲谑一笑:“郡主,接下來該輪到你履行承諾了。”
下跪,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