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怎麼有舊傷?!”
謝千歡用刀劃拉完以後才發現的。
這下糟了。
她沒敢繼續往深裡動刀子,咬緊牙關,伸手進去把那枚危險的毒镖取出來,然後開始顫抖着指尖給他做緊急處理!
血越流越多。
已經有了大出血的趨勢。
這是手術後最嚴重的并發症。
“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這裡有舊傷啊,這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本來就沒有麻醉藥了,我又沒幫手,這麼差的手術環境我還是第一次碰見,很沒底氣的,你,你還不懂配合!”
謝千歡心态崩盤,倒也沒影響手裡的操作。
一邊帶着鼻音罵罵咧咧,一邊給他進行縫合結紮止血。
溫熱的殷紅早已流了一地,沾滿她的雙手,染着她的裙擺,刺鼻的腥味讓她忍不住又胃酸倒流,但這時候也隻能強忍住嘔吐的沖動。
除了汗水,蒙蒙的水霧也逐漸模糊着她的視野,她幾乎僅僅是憑靠着經驗和驚人的天賦在給蕭夜瀾的血管做縫合。
“像你這種沒腦子的男人,活該被人毒死,被人镖死,等着下地獄吧你。”都是謝千歡平時沒敢罵出來的心裡話。
“傷太多......我哪裡記得清楚。”
蕭夜瀾輕歎。
又哭了。
雖然他看不清謝千歡的面容,但聽她的聲音,他知道她肯定又變成了小花臉貓。
本來就隻有那張臉蛋還能勉強入眼。
哭得那麼醜,豈不是連這僅剩的優點都失去了。
蕭夜瀾本想狠狠嫌棄一番,但過度的疼痛和失血,終是讓他支撐不住,逐漸失去了意識。
“蕭夜瀾?你該不會是死了吧,趕緊醒醒,不能睡!”
謝千歡上去就給他來了個大耳刮子,在他俊臉上留了個血手印。
這一巴掌也沒能弄醒他。
所幸,等她冷靜下來再給他把脈,判斷情況應該是穩定下來了,不會有性命危險。
傷口已經全部縫合完畢,剩下的隻有解毒。
謝千歡長長松了口氣。
以前她做過許多更複雜的手術,不知為何,全都比不上這一次讓她感覺到疲累。
她也沒有力氣再去善後,慢慢躺在蕭夜瀾身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不知不覺地阖起雙眸。
一夜昏睡。
翌日。
“左勾拳,往這兒打,對,揍他丫的。”謝千歡激動揮出一拳。
嗯?
她的小拳頭竟被擋了下來。
“何......何方高手在此。”她模糊不清咕哝着,緩緩睜開明眸。
然後,她就看見了大夏第一戰神。
蕭夜瀾臉色異常蒼白,或許是中毒的緣故,他的眼瞳顯得有些渾濁暗沉,不如以往那麼鋒芒畢露。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這張臉離得太近了。
幾乎和謝千歡鼻子碰鼻子,嘴巴也差點要碰到一起。
“你做的什麼夢。”蕭夜瀾冷冷道。
“鄰居家養的豬在打架,我給它們助威呢。”
她含糊答道。
夢見戰王在擂台上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東倒西歪,她就在台下當啦啦隊瘋狂給那些暴揍戰王的好漢們加油,這種事她當然不可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