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熬過來的。
坐在馬背上颠來晃去,一不小心就會扯到她的傷口,疼痛難忍。
而蕭夜瀾這個狗男人壓根不會去憐惜她,自顧自的策馬,即使她開口要求減慢速度,他也隻當她是在矯情。
謝千歡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到蕭夜瀾這樣的絕世大冤種。
好不容易回到戰王府。
她感覺疲憊到極緻,還沒來得及看清王府的牌匾,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
蕭夜瀾低眸,凝視着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微微皺起眉。
“醒醒。”
他伸手想去推她,卻不料,剛觸碰到她的背,手掌心就沾了一灘血。
這是......杖責的傷口裂開了?
蕭夜瀾神色微怔,喃喃道:“不過是打了一闆子,怎會傷得這麼重。”
他接觸女人少,竟不知女人原來如此脆弱。
無奈之下,蕭夜瀾隻好親自抱着謝千歡下馬,大步踏入府中。
這一幕被府裡的人看在眼裡,全都驚掉了下巴。
“我沒看錯吧,王爺抱着的女人是王妃??”
“還真是!我在府裡伺候五六年了,從來沒見過王爺和一個女人這麼親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對啊,即使是蘇姑娘,王爺也從來沒當着别人的面抱過她。”
衆人目瞪口呆,看着蕭夜瀾抱着謝千歡,一路走進了蘭香閣。
小冬迎上來,緊張道:“王爺,娘娘她怎麼了?”
“你去準備熱水。”
蕭夜瀾把謝千歡放到床上,讓她趴着。
那張絕豔的臉龐似是在沉沉睡夢中,沒有了平日的張揚氣焰,毫無防備,竟如同嬰兒般乖巧可憐。
不知不覺中,蕭夜瀾盯着謝千歡的臉端詳了半晌。
等到小冬回來,他才轉過頭,把太子妃給的金創藥拿給她,“去敷藥罷。”
“是。”小冬福了福身子。
“照顧好王妃。”
蕭夜瀾留下這句話,便在夜幕中離開了蘭香閣。
......
等謝千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了個懶腰,發現後背不再有劇烈疼痛的感覺。看來禦用的金創藥雖然比不上她的獨門秘藥,好歹還是比一般藥物更有作用的。
小冬端了水來伺候謝千歡洗漱,笑道:“昨夜王爺親自抱您過來,可把大夥兒都給吓着了,尤其錦繡苑那些人,您是沒看見,一個個臉色比糞坑還臭!娘娘,您說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謝千歡苦笑,“算了吧,多虧陳公公來得及時,否則我差點連小命都賠上了,這福氣誰要誰拿去。”
“娘娘,話也不能這麼說。”
小冬彎下腰,瞧着左右無人,悄聲道:“聽說錦繡苑那位主子親眼看見王爺抱您入府,氣得心疾發作,這會兒還在榻上躺着呢。”
“蘇瑜兒心疾發作?”
謝千歡若有所思。
呵呵,她正要找過去算賬,那白蓮花倒是雞賊,提前開始表演了起來。
“小冬,咱們走,去錦繡苑逛兩圈。”
謝千歡随手拿起梳妝台的一支流蘇金簪,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