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墨回神擡眸,“你說。”對于這種該不該說的話,一般人都會很有興趣知道。
譚姐心中仍是滿滿的感動,“其實這些年京先生一直都很關心您。”隻不過這一次表現得如此明顯。
張林墨沒有說話,他能感受到。
但從未細細體會過,因為總覺得京廷是狗拉耗子多管閑事。
張林墨一直對他很不爽,憑什麼都是同一個父親,他一出生就站在緻高點?
“張少,其實我是京先生特意派來照顧您的。”譚姐輕聲開口,第一次向他坦白。
張林墨微怔,轉眸看向她時,眸子裡充滿了震驚。
“所以他到底有多在乎您,别人不知道,但我十分清楚。”譚姐告訴他,“這些年我夾在你們兄弟倆中間,看着你們别扭地相處着,我其實挺着急。”
“......”張林墨在消化這個事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譚姐是京廷派來的?
“京先生每周會準時打兩個電話給我,他會在閑暇時問問你的情況。”譚姐怕他誤會,又趕緊解釋,“當然這不是監視,他隻是想了解您,想關心您,隻是問問您的近況而已,問問您的心情。”
張林墨努力平複下來的心情,仿佛被投了一個大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譚姐還告訴他,曾經哪一次,他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但随後便迎刃而解,其實這些都是京先生在暗中幫了忙。
往日的種種浮現在眼前,這是張林墨第一次知道,原來京廷對他愛得深沉。
“這樣尴尬的身份,也真是為難他了。”張林墨笑了笑,内心是溫暖的。
譚姐說,“京先生看着疏離,像個冰窖一樣,其實他人特别好。”
淺水灣,偌大的客廳裡。
向恒回來了,他把京廷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帶到。
聽得京知夏臉色清冷,渾身血液仿佛是凝固的狀态。
心裡既震驚又難過。
她沒有生氣,看上去仿佛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如同整個人掉入了一灘死水,她停止了掙紮。
“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嗎?”她喃喃自語着,真沒想到京廷會在這時過去。
向恒彙報完,恭敬地站在一旁,垂眸等待新的指示。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回過了神,歎息道,“你先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是,夫人。”
向恒知道,送張林墨出國這事告一段落了。
向恒走後,京知夏有些頹然地在沙發裡坐下來。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可以不顧自己性命,為了一個同父異母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弟弟,居然要斷絕母子關系!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病了嗎?!
就在她心裡堵得慌的時候,一輛車停在院子裡。
她甚至都沒有擡眸去看一眼,即使聽見了車子的引擎聲。
“夫人,戰戰少爺和朵朵小姐來了。”管家小聲彙報,也知道她心情糟糕。
京知夏勉強收拾着心情,擡眸朝客廳門口看去,隻見兩個小家夥手拉手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司機替他們拎着一個行李箱。
“奶奶!”
朵朵聲音甜甜的,她徑直朝沙發走來,“您在幹嘛呢?”
“奶奶有沒有想我們呀?”戰戰問得直接,來到沙發旁挨着她坐下來,“看,我們帶衣服過來了!從今天起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奶奶,您歡迎我們嗎?”
“奶奶,我晚上要跟您睡!”
孩子們一口一個奶奶,奶聲奶氣特别粘人的樣子,讓京知夏郁悶的心情暫時得到了緩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