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時間很緊張,但是花昭還是問道:“你殺誰了?”
“不認識,一個老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花昭問道。
“3年前的一個冬天,臘月27。”這個老王倒是記得很清楚。
殺一個不認識的老頭?
“怎麼殺的?”花昭問道。
“老子開車回老家,大晚上的,還是大冬天,他出來幹什麼?還穿得黑漆漆,走在路中間,簡直是找死,對面的車又開了遠光,老子沒看見他,就撞過去了。”老王道。
老王的車也是一個小面包,買的報廢的,便宜。
平時總壞,正好練手了。
白天也不敢開,就晚上開出去,遇到查的也沒事,他都是老熟人了,給點錢就放過去了....
“我下車看看他,沒死透,這可不行,太麻煩了。”老王繼續道:“我就把他扔路邊,用雪埋起來了。”
死了賠一次錢就完事了,沒死透他得被糾纏多少次,遇到個家人難纏的,他後半輩子就給别人賺錢了。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埋了。
雖然是用雪,但是大冬天這裡零下二十多度,用雪埋一個受傷的人阻止他被别人發現,這就跟殺人無異。
花昭突然問道:“你跟小王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第二天,這小子找到我,說他當時就在旁邊,看見了,威脅我收留他,這小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媽了個巴子的....”老王又是一頓罵。
“那天你看見小王走的時候坐的什麼面包廠?車牌号記得嗎?”花昭問道。
“是個海獅50,沒挂牌。”老王道。
他記性再不好,但是有個特點,見過的車印象就很深。
那車是每挂牌子,挂牌子了他肯定記得。
“往哪個方向去了?”花昭問道。
“西邊。”老王道。
花昭對簡白道:“把他送回去吧,等我們忙完了再送他進去。”
現在送不行,他這明顯不正常的狀态,會暴露她手裡的“坦白水”。
這個藥威力太無敵了,被有心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當然她也不是很怕,最上層是知道的,并不想把她帶走去切片,隻是需要她定期提供幾瓶而已。
花昭轉頭看着西邊的方向,既然是坐車走了,離開這個小鎮她就不好找了。
不過這也說明了對方不是一個人,不然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5個人?
就是大勤,功夫都比一般警察好。
再加上齊飛鴻,聽說身手不錯。
出去找,就是大海撈針。
花昭歎口氣,還是先把附近找一找吧。
這些人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這個地方最好不能太熟悉,不然出去就被人認出來。
也不能太陌生,太陌生的地方心裡沒有安全感。
這個小王呆了兩三年的小鎮,對他來說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是不知道跟他攪在一起的人,是什麼人。
“走。”花昭招呼幾個人。
他們沒有開車。
夜裡車燈和車響都是很容易暴露的東西,再加上鎮子不大,就是稍遠一些的地方,走走也就到了。
一行人分成兩隊,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分别去查看幾個廢棄的工廠、民房。
......
大勤被關在一個籠子裡,虛弱地轉頭看向籠子外被吊在繩子上的齊飛鴻,眼裡全是焦急和悔恨,還有絕望。
隻有眼底最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
她已經5天沒跟家裡聯系了,姐姐會來找她的吧?快點來吧...齊飛鴻挺不了多久了。
齊飛鴻衣服破爛,臉已經被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鮮血順着他的頭一滴一滴往下流,地上已經彙聚了一小灘血迹。
而新鮮的血迹下面,是幹涸的一層一層的血迹。
一攤連着一攤。
齊飛鴻的旁邊,同樣吊着幾個男人。
那幾個人已經不流血了,沒有血可流了,死透了。
“頭,這個人很能抗啊!現在還沒死!”一個公鴨嗓子的年輕人喊道。
這人可能隻有十八九歲,一臉青春痘,疙疙瘩瘩,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被叫做頭的男人就坐在不遠處,正在磨着一把匕首,周身一股沉寂的氣勢,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
他擡起眼皮随便看了一眼,淡淡道:“快了。”
“頭,那我給他個幹脆,送他上路吧!”年輕人興奮道。
他喜歡那種決定人生死的感覺,渾身像過電一樣興奮,汗毛都豎起來,顫栗,太爽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大勤突然哭求。
屋裡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屋裡不止有男人,還有十幾個女人!
除了三個或坐或躺在床上椅子上,剩下的女人都跟大勤一樣,被關在大型狗籠子裡。
在裡面隻能坐着,不能站起。
一個籠子裡關三四個,一個關了4個籠子。
年輕人突然來到籠子邊,眼神炙熱地盯着大勤:“那你出來伺候我,我就不殺他。”
大勤死死咬住嘴,幹涸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嘴角的傷口也再次被咬開,鮮血一滴滴滑落。
本來她灰頭土臉,又是淚又是血的,這幾天造得又狼狽又難看。
但是籠子外的年輕人卻更興奮了,征服這種女人的感覺僅次于殺人。
他反手一刀紮在齊飛鴻腿上,興奮地喊道:“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他殺了。1...2...”
“等一下!”大勤死死地抓着欄杆,手掌都被粗糙的鐵棍刺破。
她盯着齊飛鴻,輕聲道:“好...”
“哈哈哈!”年輕人大笑,就要去開籠子。
一直像死了一樣的齊飛鴻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