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有些無語地看着文靜,剛誇她腦子好使了,她又犯蠢。
文靜人還沒近前,就被從花昭身後沖出來的劉明和周兵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要不是看在葉名的面子上,他們會再來上兩腳。
文靜一懵,冷靜下來。
她不是又蠢了,她是太激動,根本沒看見花昭身後還有别人。
每次花昭出現,她的眼裡就隻有她!
花昭看着一臉貼地,狼狽異常的文靜,失去了擠兌她的心情。
因為她知道葉名的車就在幾百米外,他正靜靜地看着這裡。
估計是來調查文靜到底瘋沒瘋的。
“我不跟瘋子一般見識。”花昭說完招呼劉明和周兵上車,呼嘯着開走了。
文靜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擦去身上的土。
她的臉上沒有淚水,隻有濃濃的恨意,在眼底像烏雲一樣翻滾。
“出來啦。”一個溫柔的,刻進她骨子裡的聲音突然響起。
文靜緩緩擡頭,看着葉名:“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
葉名搖頭:“沒什麼好笑的。”
一瞬間,文靜的眼淚差點噴出來,但是她忍住了:“那你又是來審問我的?”
葉名依然搖頭:“你不會承認的。”
文靜....她低下頭繼續拍打衣服。
“孩子呢?留在杜家了?”葉名問道。
文靜動作一頓,她猛然間想起,自己還有個孩子!
雖然十年不孕,終于得子,但是她對這個孩子卻并沒有驚喜期待,反而非常厭惡。
每當看見孩子,她就會想起葉名,如果這是她和葉名的孩子該多好?
但是那張像是從杜瀚良臉上扒下來的小臉,時刻否定着她,讓她連幻想一下都不行。
自從杜瀚良出事,那個孩子就被杜母接過去了,到底是她孫子。
從那以後,文靜就再沒見過那孩子幾眼。
時間長了,竟然忘記自己有個孩子了。
葉名皺眉,一個母親,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忘了,她還能有多少良心呢?
“我勸你說實話,不然....我并沒有多麼善良,你知道的。”葉名說道。
文靜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不過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隻是喃喃道:“你果然還是為了她來的...”
那些人又沒死!他何必揪着她不放非要她認罪呢?就是為了把張桂蘭撈出來吧?
真是愛屋及烏呢!人家母親進去呆15天他都舍不得!
而她遭了這麼多罪他卻看不見....
文靜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過去那雙隻拿筆的纖纖玉手,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紅腫皲裂,粗糙難看,像個60歲老婦的手。
她的心也如此。
她就那麼呆呆地看着,神遊天外,葉名再問她什麼,她也聽不見了一樣。
一副精神病的樣子。
葉名歎口氣:“出于最後的一點情誼,我勸你說實話,不然,你在給自己挖坑你知道嗎?”
文靜還是那副樣子,什麼都沒聽見。
葉名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是你的選擇。”
說完轉身離開了。
眼底最後一點漣漪也消失不見。
文靜站了許久,直到确定他真的走遠了,才把手放下來,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
她的表情也活了,看着葉名離開的方向,臉上的恨意隻增不減。
愛?愛個屁!
那是吃飽了的時候才有的閑情逸緻,在杜家這幾年,她脫胎換骨了,她現在眼裡隻有錢,錢能讓她吃飽飯。
等她吃飽了,她再去折騰他們!
這次折騰不死他們,下次一定能!
兩次下毒計劃,不,三次計劃,都完美成功。一次根本沒讓人發現,2次即便被人懷疑,又奈何不了她,讓她膨脹了。
葉家,花昭,葉名,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
葉名找到了花昭:“基本可以斷定是她下毒的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啊?”花昭看着他,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葉名也沒為難她,她是顧忌他的面子呢。
“想讓她開口承認下毒是不可能的了,而我們也不合适對她用手段讓她承認,不然外人會議論,覺得我們找人頂缸。”葉名說道。
外人也會覺得葉家狠毒,那麼慘的前兒媳都不放過,非要把人往死裡逼。
杜家娶了文靜,總要給文靜臉上貼金,不然不顯得他們家蠢?
所以文靜做過得那些事就都成了流言,她也有了一個受害者的身份。
還真有人信。
現在讓文靜在杜家衆口一詞的情況下出來認罪,葉家反倒有理成沒理,像是在誣陷她一樣。
花昭點頭:“我都懂,下毒這個事說是誰都行,說是她反而不行,沒人信。”
一來杜家會極力維護她,說她不在場。
二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這也是她覺得文靜長腦子的地方。
铤而走險,還能全身而退....那是退不出去的。
東邊不亮西邊亮。
“所以我打算從别的地方下手,做個局,讓她也進去呆着,受她本該有的懲罰。”葉名說道。
幾年可能不夠,毒害那麼多大佬,估計夠她呆一輩子的,甚至直接送她上路。
“隻是對不起張姨了,我們也不好找别人出來頂缸,這下毒案就成了懸案,她身上就會一直帶着這個嫌疑。”
心思重的人會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葉名一臉歉意。
花昭仔細盯着葉名,發現他說做局讓文靜進去呆一輩子的時候,一臉平靜,沒有心疼,也不是試探她,以退為進。
是真的不在乎了。
這樣她就放心了。
“不用我媽背黑鍋,我有辦法讓大衆相信是她下的毒。”花昭笑道。
“哦?”葉名好奇地看着她:“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