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初眼眶濕潤,嬌嗔道:“你真讨厭,今天晚上一直說的這麼感動。”
“感動了,才會不舍得離開我,以後,我隻挑甜言蜜語說給你聽。”他的喉嚨,沙啞得有些厲害。
“不要,怪肉麻的!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低笑,略有些無奈的嗓音從薄唇中流溢而出:“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破壞氣氛?”
她仔細想了下,輕笑:“有啊,第一次見面,你不是唱了首把根留住,我不是回了首一剪沒,其實除了會破壞氣氛以外,我還是有些爆發力和冷幽默。”
“看出來了。”他配合着她:“進去吧,我帶萱萱回去了。”
“好,明天早上記得送她去學校,我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還不知道,到時給你電話吧。”
翌日清晨。
葉若初醒來時,郭燕婷已經醒來,她望着窗外,神色很是平靜,沒有激動,也沒有大吵大鬧。
可是,這樣的郭燕婷反而更加讓人摸不到底,讓人感覺到驚恐。
“媽,我要吃早餐嗎?我現在給你到樓下去買早餐,是要喝小米粥還是黑米粥?”她走過去,輕聲問。
郭燕婷的神色和态度依然很淡漠疏離,就像是面對陌生人一般:“不需要,麻煩你打電話給葉天城,謝謝。”
見狀,葉若初隻覺得渾身上下似是被針紮了般,密密麻麻的疼,從頭上蔓延到腳底。
郭燕婷是在刻意和她疏離距離,她已不再和她争吵,而是徹底的将兩人之間的關系撕裂開。
葉正霖一起和她生活了大半輩子,一起旅遊,睡覺,吃飯,相濡以沫,突然間老伴走了,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還有,沈建雄和蘇岚的臉一直在眼前晃,她不能忘jì,他們是罪魁禍首!
沒有去聽,葉若初垂落在身側的手陷入手中,深深呼吸了口氣,強露歡顔:“我先去趟樓下,随後就上來。”
帶上病房門,她離開,走到拐角處時,臉龐上的神色終是黯淡下來。
在她離開後,那抹颀長的黑色身影走出來,推開病房門,長腿跨了進去。
看到是沈墨寒,郭燕婷沒有半分客氣,直接罵道:“滾!”
神色淡淡,沈墨寒似是沒有聽到那個字眼,他站在那裡,道:“她也是您的女兒,您又何忍将她夾在中間?”
“那麼你又何忍将她夾在中間,你離開,她自然不會為難!”
“伯父的事誰都不想看到,誰也不想讓發生,但現在已經成了事實,您應該想的是怎麼接受而不是如此再傷感下去,逝者已逝,您這樣做最終上海的還是您的身體......”
郭燕婷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言語,她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一直在鑽着牛角尖。
“傷害的是我的身體,我樂意,罪魁禍首可是你的父母,我不會原諒他們,也不會原諒你!”
再繼續說下去,做的也是徒勞,他卻依然會将該說的說出口,随後,低沉的嗓音從喉間流瀉而出。
“其實,您真的很自私,自己疼便要别人跟着您一起疼,她是你女兒,以前也曾為你們奔波勞累,找房子,借錢還債,她也很累,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
夾在我們中間,她很為難,也過得并不痛快,所以可以将所給她的那些難受全部都發洩在我身上,我可以為你承受,如您所說,我是罪魁禍首的兒子,您将那些苦痛和憤恨發洩在我身上應該會有塊感,放過她,其實也是放過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