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收回手,垂落下目光,他略微艱難的扯動嘴角,道:“還有些事,我就先離開了。”
話音落,也不等幾人的回複,陳浩宇轉身朝着禮堂外走去,他的背影落寞而孤獨,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心中所愛,終于嫁給他人。
一直的一直,陳浩宇都沒有回頭,他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身後的路早已被他親手斬斷,隻能向前走,哪怕他已經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都是傷痕。
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自己活該,是他罪有應得,當初申雅受的那些難過,遭受的那些罪,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可是看着一個大男人如此模樣,卻還是有幾分傷感。
對着他的背影,申雅看了片刻,然後收回目光,繼續鼓掌。
獨自靠在禮堂角落的牆壁上,他的身軀緩緩滑下,随着鼻頭的陣陣泛酸,終究是沒能忍住,眼淚無聲滑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不過是未到傷心處。
身為男人沒有流淚的資本,陳浩宇一直記得這句話,所以他從未哭過,唯一哭過的幾次全部都是因申雅。
可是,他終究沒能留住她,還是将她弄丢了。
她是他這一生中的劫。
唯獨哭泣過的幾次都是為了她,他心甘情願,也覺得值得,其它的任何女人,都不值得!
在哪裡蹲了多久,他也不知曉,或許是二十分鐘,也更或許是四十分鐘,一直到他兩腿發麻,再也無法站立。
随後,他才緩緩地離開,腳下由于發麻走路不是很利索,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再做停留,直接回酒店拿了東西就離開。
這裡,他一刻也不再做停留。
......
晚上是敬酒時間,霍母和霍老爺子擔心申雅身體承受不住,便将這個環節給取消了。
的确,申雅現在懷孕着,也都已八個月多,再過勞累可不好。
于是讓兩人坐在宴會廳吃一些東西,然後就離開,回新房去休息。
兩人與霍景承的朋友坐在一起,都是淡淡的言語,正在這時,蘇正枭卻是姗姗來遲。
他身旁有一個女人,還帶着孩子,直接向着兩人走來。
走到面前時,蘇正枭站定腳步,眯着眼,開口道:“如今這樣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該喝一杯?”
申雅的目光落在蘇正枭身上,微微皺眉。
霍景承薄唇勾起淡笑,端起一杯酒,飲盡:“那是自然。”
蘇正枭也一杯飲盡,他的神色真的不怎麼好,有些略微發黑。
見狀,女人去攔他:“你還有胃病在身,不要喝了,方才不是疼的都站不起來。”
“啰嗦!”蘇正枭不禁多了幾分煩躁,伸手随意一揮,女人腳下本就不利索,被他這樣一揮,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