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然沒有再送,她站在窗戶旁。
遠遠地看着景軒被帶進車中,消失不見,心再次密密麻麻的泛疼。
但是,比起第一次,已經好了太多。
她相信,景軒可以做到。
頂樓。
蘇正枭單臂抱起景軒,大踏步跨上直升機。
劉叔迅速遞過耳機。
接過,蘇正枭先給景軒戴上,然後才給自己戴。
劉叔一愣:“少爺,你的手怎麼了?被什麼東西咬了?要不要去醫院?”
蘇正枭順勢瞥了眼,淡漠道:“被狗咬了。”
*
路上積水沒退,哪都去不了,唐筱然隻得待在房間。
正在這時,手機傳來響聲,她接起,是一個公司打來的,說是看了她的簡曆,讓去上班。
是動漫設計公司,現在需要畫手畫出卡通人物形象。
她所擅長的的确是畫畫,心中想要找的職業也是藝術畫,畫出作品,而并不是去做漫畫手。
但這是她眼前唯一的工作,她不能讓溜走,就這樣先慢慢的做着吧,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
她查了公司,公司規模很大,也是非常有名氣的公司。
薪酬開的不低,不打算錯過。
但,又怕身體不允許,唐筱然沒有答應,而是說要考慮考慮。
随後,她将電話撥給醫生。
聽清楚來意後,醫生道:“主要還是看個人身體狀況,有些人反應小,身體對化療藥耐受強,化療後就可以上班,有些不行。”
唐筱然道:“知道了。”
她打算等道路暢通後,去公司告知實際情況,談談。
第三天,路上積水消退,交通恢複運行。
一大清早,唐筱然去花店,買了買了一束玫瑰,然後去了墓園。
今天是蘇美琪的生日。
将紅玫瑰放在墓子前,她緩緩地坐下,開口;“你最喜愛的花便是紅玫瑰,也一直希望他能送你束紅玫瑰,今日過來送的人不是他,是我。”
他指的是霍景承。
“你以前總和我說霍景承待你太過于紳士,溫潤,我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那個時候看到過他,總覺得像他那樣的男人就該是紳士,有禮。
但是前段時間看到他和他的妻子時,我才知道我錯了,他再過紳士也終究是一個普通男人,雖那麼深沉内斂竟還當着所有人的面熱吻,看來他終究是不喜歡你的。”
她緩緩道;“你總是笑我對一段感情太過于執着,你又何嘗不是?”
末了,頓了一頓,唐筱然又道;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你,我和你哥離婚了,我累了,倦了,也總歸是再堅持不下去了。
以前你找來老爺子說讓我與他結婚,我本是不想答應的,我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左晴柔。
他心裡想的,愛的,嘴上念的都是左晴柔的名字,一開始我并沒有答應,你知道為什麼第二天我改變了主意嗎?”
周圍靜靜地,偶爾有吹過的風聲,呼呼作響,除此之外,一片靜默。
“那天晚上老爺子和我談了很長時間,也是那天晚上我才知道老爺子重病在身,即将不久于人世,而你也亦是重病纏身,病情越來越重,沒有再痊愈的可能,蘇家那時便隻剩下了你們三人,老爺子逝去,你再......”
她閉了下眼;
“最終剩下的也就隻有他!左晴柔死了,再加上你和老爺子,這對他來說無疑于是重擊,那一刻我的心很疼,疼的像是撕裂,為他即将要承受那麼多的痛苦。
我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我深深地理解那種孤獨感與痛苦感,所以那時我便在想,無論是為了景軒還是為了他,我都應該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