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雖小卻乖巧,安靜的待在爸爸懷中,不哭不鬧。
隻有等待才是最讓人焦心的,情況肯定危險,否則一個手術也不會用這麼長的時間。
她心中很害怕,腦袋中完全是一片空白,除了惦記他的安慰,其餘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遍又一遍,她在心中對自己說:
他會沒事,他會沒事,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根本就不敢去胡思亂想,也不敢往壞處去想,否則她害怕自己會承擔不住。
時間在漸漸流逝,等到臨近傍晚。
手術室門終于打開,主治醫生疲倦的走出來:“霍先生?”
“情況如何?”
霍景承問道,話語很是急促。
“離要害太近,但還幸好手術安全成功,現在轉到普通病房就好,隻要再差一點,整條命就沒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心,呼吸也跟着順暢起來。
一天沒有吃東西,再加上有傷在身,唐筱然終究是撐不下,暈了過去。
景軒大叫,他還太小,這樣的狀況來的突如其來,他被吓住了。
申雅按住他的小身體:“沒事,媽媽隻是身體虛弱。”
景軒臉上有眼淚:“申姨,我是不是沒人要了?”
“媽媽隻是暈倒了,爸爸已經安全了,什麼沒人要,你以為你是賣火柴的小男孩?”
申雅逗弄着他:“走,去和申姨一起吃東西,等你吃完東西回來,媽媽和爸爸就都醒了。”
翌日清晨。
最先醒過來的是唐筱然。
她拔下輸液的針頭去了蘇正枭的病房,他還沒有醒,安然的沉睡着。
他臉龐很蒼白,沒有血色。
青色的胡茬全都冒出來,看起來頹廢又虛弱。
唐筱然靜靜地坐在一旁,握住他的手,似是有了感應,躺在病床上的蘇正枭緩緩睜開眼眸,輕扯着幹裂的薄唇:“你有沒有事?”
她一怔,湧現在心頭的感覺難以言喻,搖頭:“我都能坐在這裡,怎麼會有事,你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做?”
唐筱然指的是,毫不猶豫撲上去為她擋的一刀。
當初的那種場景,他毫不猶豫,她當初有過震驚。
“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當初你明知我不愛你,為什麼還會選擇義無反顧的嫁給我?”
蘇正枭目光深深地凝視着,似是話說的有些多,止不住的輕咳起來:
“以前從未有過感觸,沒有過生死離别的感受,但那一刻卻體會的清清楚楚,在這個世上我已沒有最親近人,隻有你和景軒,我不能讓你身處危險......咳咳......”
唐筱然連忙攔住他:“你别說了,身體那麼虛弱,休息一會兒吧。”
“好,那讓我抓住你的手,否則我睡不着......”
蘇正枭臉色也是蒼白的驚人。
畢竟失了那麼多血,又怎可能不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