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環境舒适,是濃重的歐式風格,客人也很少。
司穆言心不在焉地叩擊桌面,視線落在電梯口,鄭敏如用刀叉切着牛扒,看到他沒動餐,“司先生?”
他眼皮輕擡,微笑,“抱歉,我不是很餓。”
“沒關系。”鄭敏如也笑,良久,“你在等什麼人嗎?”
司穆言指頭頓住,眯眼,沒說話。
鄭敏如不敢問得太直白,女人太過于聰明,男人不喜歡,“我看你一直往電梯那裡看,所以我就很好奇,你是不是還約了什麼朋友。”
司穆言端起咖啡,緩緩喝進,“算是吧,不過她應該不會上來了。”
鄭敏如垂眸,沒說話。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
他說的,或許就是跟他車的那個人,而且是女人。
十有八九,是她吧。
司穆言将杯子擱下,看了眼手機屏幕,不疾不徐起身,“我想我該回去了,就不久留了。”
鄭敏如也跟着起身,“我送你吧。”
他沒回答,早已經走向前台結賬,鄭敏如拎起包跟上他腳步。
等出了酒店門口,鄭敏如喊住他。
他止步,轉頭看她,“怎麼了?”
鄭敏如停在他面前,掏出手機,“我不好意思讓你結賬,所以,多少錢,我加你微信轉給你。”
他淡淡的笑,“不必了,就當我請客。”
随即來開門,坐進車裡。
鄭敏如望着他乘坐的車子驅離,抿緊唇,他是擔心南卿誤會嗎?
她其實一直都不明白。
司穆言到底喜歡南卿哪一點。
南卿女扮男裝在東洲島,是人盡皆知的“南少爺”,女人溫柔,妩媚的一面,對生長在男人堆裡的南卿來說是沒有的。
而她,比南卿更懂得男人,任何男人都不會拒絕柔情似水的女人。
司穆言是第一個拒絕她的男人。
也是第一個,對她沒有表現出任何好感,包括産生心思的男人。
這也是為什麼她回澳區後,一直忘不掉司穆言,感覺就連身邊的男人都不及他半分之一。
鄭敏如低落地返回酒店,忽然看到暗處傳來的閃光燈,她愣住,很快意識到是被偷拍了。
她正想要去制止偷拍行為,可倏然想到什麼,止住了腳步。
…
司穆言回到帝景,他看了眼玄關的鞋架便知道南卿沒回來。
他給南卿打了個電話,對方沒接。
大概也猜想到她會去哪,于是給姜暖暖發了條短信。
這邊,武館。
姜暖暖查閱大哥的短信,轉頭看向武館裡打沙包出氣的南卿,其實在南卿來找她的時候,她多少都猜得出是跟大哥鬧别扭了。
能讓南卿這麼生氣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大哥,你怎麼招惹到她了?
-你二哥跟港區東凱集團那邊有合作,而鄭敏如的父親也是合作方的人,大概看到我跟她走近,不高興吧。
姜暖暖嘴角扯了扯。
這是什麼孽緣,她之前是想要幫大哥,才會找鄭敏如“刺激”南卿的,本以為過了就過了,沒想到鄭敏如現在倒是有理由能“纏”上大哥了。
怪不得南卿這次這麼生氣。
-我們在武館呢,南卿現在可真不高興了,我不敢進去叫她,怕她打我。
-你攔着她點,别讓她找人撒氣,發位置,我很快過去。
姜暖暖果斷給他發送地理位置。
誰惹她不高興,誰來哄去。
沙袋被南卿打得一陣咚咚響,這氣要是撒在人身上,那個人得多倒黴,她不敢想象。
這時候,從武館屋内走出來幾個有說有笑的男人,為首的男人似乎是武館裡的vip客戶,身上穿着的服飾是跆拳黑帶九段,武館内部人員對他是畢恭畢敬的,喊他柯少。
武館内基本很少有女生,大概是看到南卿一個女生在打沙袋,那位柯少摸了摸下巴,詢問旁人,“這妞新來的?”
其他人愣了下,搖頭,“不知道啊,我們也是第一次見。”
柯少打量着南卿,“這妞身材挺正啊,看來是個練家子。”
他咧嘴笑,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随即朝南卿走來,擡手放在她肩膀,“這位小姐,一個人練拳呢,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啊?”
南卿停下,轉頭看他,“你?”
“當然,隻要你想,哥哥我就帶你玩,你想怎麼練都行,你放心,我對女人很溫柔的,我還能手把手教你呢。”
柯少說完,手沿着她肩膀滑落,就算她是練家子,那也不過是個女人,何況這個武館,他有說話的份。
敢不從,他照樣有辦法将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南卿心平氣和地拿開他手,“我還用不着一個菜鳥來教我。”
柯少臉上的笑容稍稍挂不住,“你說什麼?”
菜鳥?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人,身後那些人都跟着笑出聲,“小妹妹,你管跆拳黑帶叫菜鳥啊,你該不會是新手吧?”
“要不要讓你柯哥哥給你長長見識啊?”
那些人沒有幫忙說話的,反倒都是跟着起哄。
南卿正愁火氣出得不順暢,有冤種找上門,她樂意得不行,也笑了,“說實話,跆拳黑帶也就那樣,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柯少給氣笑了,他還沒有見過敢在他面前這麼嚣張的女人,“臭丫頭,哥給你點面子,你就往鼻子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