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蟒隻給宗家不到一天時間,也派人來傳話了,宗夫人着急地徘徊,“耀兒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我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宗佐一無心喝茶,連續好幾天都吃不下飯,脾氣也差,“你着急有什麼用,着急就能放人嗎?”
而這時,管家匆忙進屋,“老爺,有人帶來消息,說在城裡看到大少爺了。”
宗佐一倏然起身,“你說的可是真的?”
宗宴莫非回來了?
“是的,在趙家。”
聽到宗宴去了趙家,宗佐一怒拍桌子,“一回來就去趙家,他是真不把自己當成宗家的人了!”
宗夫人現在心急如焚,隻想讓自己兒子回來,“老公,既然他回來了那就讓他去換耀兒吧,反正宗宴是宗家長子不是嗎,現在耀兒的性命重要啊!”
宗佐一擰眉,捏緊手。
沒多久,宗宴跟阿月出現在院子外,宗佐一看到他回來,愣了下,旋即沉下臉,“你不是不願意回來嗎?”
宗宴表情淡然,“如果我不回來,宗家真的絕後了怪我頭上,我可擔不起。”
宗佐一怔了下,沒說話。
宗夫人看向他,“宗宴,既然你回來了,那還等着什麼,趕緊去救你弟弟啊!”
阿月忽然笑道,“宗夫人,宗老闆可沒有義務出手救啊。”
“你是誰,有你說話的份嗎?”宗夫人不悅,“宗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阿月環抱雙臂,“宗夫人要是舍不得兒子受苦,怎麼不親自去換您兒子,就會在這裡說風涼話。”
“你…”
“夠了!”宗佐一怒斥,宗夫人肩膀瑟縮,下意識低頭,沒敢再多說。
他看着宗宴,“阿宴,耀兒畢竟是你弟弟,且你跟你舅舅與仇蟒有些交情,我相信有你出面,仇蟒肯定會放人的。”
宗宴面不改色,“即便犧牲我性命,您也不在乎嗎?”
宗佐一愣住,随口說,“有你舅舅在,他不會看着你出事。”
宗宴閉唇不語。
任何事情都說有他舅舅在,那他這個父親何曾說過一句“有他在”呢?
“您想過嗎,其實這件事隻要您肯讓仇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宗耀也能安然無恙。”
宗佐一臉色沉下,“你知道什麼,仇蟒野心勃勃,你以為他想要的東西這麼簡單嗎,他想要宗家的渡口運輸,要是把渡口讓給了他,你知道宗家損失有多少嗎?”
宗宴蓦地笑出聲,“在您眼裡,渡口都比宗耀的性命重要,也難怪…”
難怪他這個兒子都可以随時被抛棄。
宗夫人咬牙切齒,“瘋了吧,宗家的渡口分給仇蟒,那我們宗家以後都還得看仇蟒臉色呢,宗宴,你就是覺得你不在宗家,宗家将來如何都與你無關,才覺得渡口不重要是嗎?”
她兒子将來還要繼承宗家呢,渡口分出去了,将來她跟兒子還怎麼享受現在擁有的一切?
反正都得罪仇弘了,仇弘将來肯定不會讓自己兒子好過,那還不如不把渡口讓出去。
沒準将來仇弘還得舔着臉來跪求自己兒子給他開路呢!
阿月聽了都翻白眼,難怪宗家的格局都不如三爺跟趙霁,看來遲早衰敗是真的。
如果宗家選擇将渡口割舍給仇蟒,讓仇蟒看到誠意,那麼兩家恩怨一筆勾銷。宗家還能趁着與仇蟒關系不那麼緊張的情形下再另外擴展出一條路。
正所謂有失必有得,何況那條渡口宗家賺的還是龍會商船的經停錢。
仇蟒兒子被宗耀打斷腿,宗家卻沒有半點表示态度就已經是徹底得罪了仇蟒。
别說以後生意沒得做,龍會将來要與宗家勢不兩立,即便不通過宗家渡口他們照樣能開辟出新的路線,這是宗家為了自己這點利益把路走窄了。
宗宴轉頭看着阿月,“我們走吧。”
“宗宴,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要不要幫忙!”宗夫人喊住他。
宗宴沒有回頭,“等消息吧。”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宗佐一更是不會想到,宗宴這是最後一次出現在宗家。
三日後,宗耀果然被仇蟒放行,可确實受了苦頭,被送進醫院。
宗夫人跟宗佐一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自己兒子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心痛不已,“耀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們對你動手了?”
宗耀喊着疼,更是哭着告狀,“是宗宴把我弄成這樣的,是他打我。”
“什麼?”宗夫人氣急敗壞,“他不是去換你嗎,怎麼打你了,他瘋了嗎,我找上趙家理論去!”
宗夫人剛要出門,便看到趙霁帶着人出現了,她愣住。
趙霁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宗耀,笑了聲,“宗二少爺現在也體會了住院的滋味了?”
“趙霁,你什麼意思,你外甥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還…”
“那不是你兒子活該嗎?”趙霁絲毫不給她面子,駁話,“如果不是宗宴動手而是仇蟒動手,他有命活着出來嗎?你們真應該感謝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