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秦菲雪都去電影公司大廳等着,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前台的職員都已經熟悉她了,都知道她是為見蘭斯先生而吃了閉門羹的人,可即便被拒絕也都出現。
哪怕是來見蘭斯先生的明星都做不到這點。
蘭斯先生帶着助理從電梯走出,助理看到秦菲雪,愣了下,“都被拒絕這麼多回了,她怎麼還來?”
蘭斯先生也朝秦菲雪看去,微微一怔,這小姑娘還挺執着的,他在助理耳邊說了什麼,助理點頭,朝秦菲雪走去。
“秦小姐。”
秦菲雪看到那名助理,站起身,助理說,“蘭斯先生說了,他不接受任何學院學生的采訪,所以,您還是放棄吧。”
助理剛要走,秦菲雪突然開口,“采訪不重要,我自己也想見到蘭斯先生本人,因為我知道蘭斯先生是一位優秀的編劇及導演,而我的目标也想成為像他那樣的編劇。”
助理回頭,他忽然笑了下,“每個來采訪蘭斯先生的大學生都會這麼說,何況,蘭斯先生看過你的劇本。”
她一怔,“看過我的劇本?”
“蘭斯先生之所以不見你,是因為劇本裡的作案手法是諾德少爺給你的吧?你的推理劇情再精彩,一旦作案手法與推理不成正比,缺少一環,那就等于缺失了靈魂。”
“所有的推理都是根據案情,線索,以及作案手法圍繞,必須環環相扣。就等于拼圖,你隻要拼錯一塊,那麼所有的步驟就亂了。”
助理語重心長的說,“小姑娘,想要寫好的推理劇本,你還需要加把勁。”
他轉身離開。
秦菲雪看着他的背影,大聲說,“天台的作案手法的确是諾德少爺告訴我的,但是他隻告訴我兇手可以這麼做,并沒有說兇手如何再逃過監控從天台離開。”
助理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看向她,蘭斯先生站在牆角後,豎起耳朵聽。
秦菲雪繼續說,“兇手假扮死者,通過監控實施完美作案,讓所有人确認死者的确是自己跑到天台上跳下去的,警方根據死者身上的抑郁症藥物,判斷為自殺。”
“恰巧天台上沒有監控,且電梯監控裡隻有兇手假扮的死者一人,之後監控再也拍攝不到任何人。兇手如何避開監控逃脫,而死者究竟是不是被從天台推下去,我想這是所有觀衆都想要知道的。”
助理又是一笑,“一般這樣的劇情,那就隻能是雙人作案,兇手假扮死者去了天台,而死者被幫兇從自家的陽台丢下去,那幫兇自然就是死者的丈夫或者男友。”
秦菲雪搖頭,“我的劇本裡,米小姐是獨居。”
助理怔住,朝不遠處的牆角看了眼,蘭斯先生眼神暗示他什麼,他才問,“一人作案?那兇手早就把人從陽台扔下去,再換上跟死者一樣的衣服到天台完成作案?”
秦菲雪微笑,“如果隻是網絡小說,這的确能說得通,但我認為蘭斯先生如此重視推理案情,這樣的情節在他眼裡恐怕隻是過家家吧?”
助理環抱雙臂,疑惑,“那死者是從天台上掉下去的?”
秦菲雪點頭。
“不應該啊,監控隻拍到了僞裝成死者的兇手,并沒有拍到死者,死者是怎麼到天台的呢?”
在不遠處停着的蘭斯先生摸着下巴思考,仿佛對了他的胃口,他走出去,“死者早就被兇手用某種辦法弄到天台了,唯一能避開監控的辦法,就是将死者裝入某個箱子。”
蘭斯先生突然搖頭,“不對,你的劇本裡沒寫有人搬過能裝下容納一個人箱子,兇手難道是踩點布置現場?”
秦菲雪知道他就是蘭斯先生,笑起來,“那就要看他如何踩點布置了。”
助理看向蘭斯先生,“兇手是怎麼做到的?”
蘭斯先生瞪了他一眼,走到沙發坐下,擡手,“你繼續說,如果我滿意,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秦菲雪眯眼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就像剛才您助理說的,如果是兩人作案,兩人必須同步。”
“也就是說,兇手必須已經站在天台上,幫兇才能将死者扔下去,否則死亡時間就得早于被監控拍到的時間,這就是漏洞。而他們唯一的聯絡就是手機,可就算兇手将手機藏在口袋裡,那麼,幫兇離開死者的房間也會被監控拍到。所以雙人作案的計劃并不成立。”
蘭斯先生點點頭,眼底閃着精銳的光,“米小姐是獨居,雙人作案的确不能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