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停頓幾秒,在他們的錯愕以及南卿的怒視下不慌不忙補充,“養在外頭的女人,倪小姐。”
那幾個男人恍然,還有人調笑,“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您說我們少爺穿女裝呢。”
“哎,還别說,咱們少爺要是穿女裝那肯定也漂亮吧,畢竟咱們少爺那張臉生得确實就像個姑娘一樣啊。
“司大少,您說對吧?”
怎麼說,司大少跟他們少爺好歹也是有“绯聞”的關系啊,自然得問問他的看法了。
司穆言目光轉移到南卿臉上,停留頃刻,笑意淺淺,“的确。”
那幾個男人也跟着笑。
他目光轉向他們,“如果說你們少爺是女人,你們能接受嗎。”
南卿一瞬僵住,這家夥想做什麼?
他們也都愣了下,顯然就沒敢想這個問題。
男人撓了撓頭,“如果少爺是個女人,那也太恐怖了吧。”
另一個人啧了聲,推他手臂,“恐怖啥呢,小姐難道不比少爺好嗎,誰不想有個溫柔的小姐呢,你招架得住少爺的摧殘啊?”
大概是想起南卿在武場上拿他們訓練時從未手下留情,那人恍然,“是哦,若三爺生的是個千金,咱們當初也不會這麼慘了。”
南卿深呼吸,如果不是現在不允許,她真想當場揍人。
司穆言瞥到她的神情,忍俊不禁。
好在他們沒多停留,很快便離開。
待他們走後,司穆言輕聲笑,“看來,他們是真的怕你。”
南卿轉頭瞪他,“你是故意的吧?”
他挑眉,“我這不是在幫你試探嗎,看看他們是否能接受你的真實身份。”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不客氣。”
“......”
臨近傍晚,兩人從後院逛回去,南卿斜眼打量司穆言,越發好奇她老爹為何這般看好他。
她老爹向來不會刻意的讨好誰,何況是外地人,就算隻是借助他背後的勢力,但看他的眼神卻是發自内心的欣賞跟喜愛。
她托着下巴,垂眸沉思,莫非老爹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嗎。
司穆言放緩腳步,“你去賭場是為了算計普佐嗎。”
她揭穿安德烈出老千,惹怒百樂門賭徒,安德烈是普佐那邊的人,衆人自當以為是普佐縱容他用違規賭場的手段獲利。
加上先前巴京商會鬧出劣質假酒的事情已經讓普佐有了一筆損失,盡管普佐壓下來了,但安德烈這次的做法,疑是打了普佐的臉。
她轉頭看他,“我早就想弄安德烈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既然逮到這個機會何不好好利用呢。”
司穆言淡笑,“你陰了唐特一把,就不怕他查到你身份。”
南卿斂住表情,“我敢陰,就不怕他查。”
他眼帶笑意,“唐特在南家地盤安插眼線,你在賭場鬧這麼一出,倒也算誤打誤撞了。”
南卿停下腳步,略顯驚訝,“在南家地盤安插眼線的不是普佐嗎?”
他波瀾不驚,“普佐隻盯着黑崎組跟南家,而南家的視線也隻放在普佐身上,唐特趁機鑽了空子,不然他躲在背後,又如何利用本橋操縱這一切,也如何準确的知道我們的行蹤呢。”
南卿蹙眉,仔細想想本橋雇傭骷髅會的殺手來追殺她開始,而本橋如何能雇傭到那邊的人,看來多少跟唐特都有關系了。
唐特躲在本橋背後,利用本橋這顆棋子鋪路,南家跟黑崎組的撕皮臉皮,無論輸赢,普佐看似有利,但唐特才是得利的人。
一旦黑崎組真被本橋掌控,而本橋又得以整垮南家,那麼他便可通過普佐對本橋的賞識跟重用得到權勢,從而利用黑崎組包括普佐給本橋的實權暗自籠絡普佐的人,收為己用。
唐特隻需要躲在後面什麼都不用做,利用幫本橋得權的濠頭讓本橋替他賣命,本橋表面忠誠普佐,實際上他的主人才是唐特。
這一步棋,果然高明。
她摸着下巴,眯眼,“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司穆言看着向她,“我原本擔心你是因為不甘本橋這樣殒命才去賭場鬧事,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這次禍水東引,反倒也幫了你父親。”
南卿笑了,“沒有本橋的指證,但因為我嫁禍到唐特頭上,再度引起普佐對唐特的懷疑,正好中了你們計劃的一環?”
他也笑,看着她,“但能不能完全有收獲,就得看夜修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