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響,鄭敏如起身前去開門,沒等她看清楚門外站着的人,頃刻間,響起的把掌聲令她不由地偏過頭。
她詫異地捂着臉頰,直至看到臉色陰沉憤怒的父親,“爸爸?”
在她的印象裡,她父親可從來沒有打過她。
她既震驚,也委屈。
鄭董踏入房間,将手機丢到桌面,“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鄭敏如一顫,忙将桌面的手機拿起,是那條短信聊天也包括轉賬記錄。
那個人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父親!
她握緊手機,急忙解釋,“爸爸,不是這樣的,我…我是被逼迫的。”
鄭董見她不是第一時間認錯,而是繼續狡辯找借口,整個人氣得不清。
他壓下怒火,揉了揉鼻梁骨,質問,“你管這叫被逼迫?敏如,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不折手段了,連南家的事你都敢讓人造謠?”
看到父親眼裡的失望,鄭敏如臉色刹那蒼白,“我…我隻是…”
旋即,她崩潰地哭出聲,拉着父親的手,“爸爸,我承認我是一時糊塗,可我真的很喜歡他。”
“胡鬧!”鄭董甩開她,指着她鼻子說,“我鄭家的女兒,什麼時候下作到你這個地步?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你什麼手段都敢?”
她抽泣不止,“喜歡就要去追求,我有錯嗎?”
鄭董神色黯淡下來,多了幾分憂愁,是他忙于工作疏于對女兒的教導,以至于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深呼吸,低垂着眼,“明天你回港區吧。”
鄭敏如愣住,她沒想到父親要将她趕回港區?
“不,我不要回去。”鄭敏如撲到他腳邊跪下,“爸爸,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回去,我不能回去,我需要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鄭董苦澀的笑了,“你真的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我當然有,隻要南卿退出,我就有機會,我真的很喜歡司穆言,我不想放棄…”她帶着哭腔,整張臉梨花帶淚。
鄭董深深阖目,良久,他咬肌動了動,“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敏如。”
鄭敏如搖頭,“不可能的——”
“他跟南卿早就登記結婚了,你有什麼機會?”鄭董看着她,将她眼底的錯愕,難以置信,以及瘋态逐一捕獲。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登記結婚了,不會的…”
鄭董攥住她肩膀,低吼,“人家是名正言順,你是什麼?敏如,你難道要放着鄭家千金的身份不要,去當介入人家家庭的小三是嗎?”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司穆言不知道嗎,這條短信為什麼在我手裡,是AM集團的梁宇親自找了我,這就是司穆言的意思!”
鄭敏如僵在原地,一張臉漸漸失去血色,沒了生氣那般。
鄭董放開她,冷靜下來,也放了狠話,“明天你就跟我回港區,你若是拒絕,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若非失望,他又怎可能狠下心威脅。
待鄭董離開房間,鄭敏如癱坐在地,崩潰到掩面痛哭。
她要的,不應該是這種結果。
翌日,南卿跟司穆言出席記者大會,回應近來網上的風波。
司穆言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南卿,牽住她的手,現場所有人都目睹這一幕。
記者問,“司大少爺,請問您與南小姐是在交往的關系嗎?”
“不是。”司穆言的回答讓全場刹那安靜,隻見他不慌不忙補充,“我們早已經登記結婚了,正式宣布一下,我們是夫妻關系。”
現場刹那嘩然。
記者将鏡頭對準南卿,“南小姐,是這樣的嗎,您與司大少爺登記結婚了嗎?”
南卿抿了抿唇,點頭,“是。”
記者又問,“聽聞您是東洲島南三爺的千金,曾女扮男裝以“南少爺”的身份生活在島上,請問為何您要女扮男裝?”
南卿看向那名發問的記者,“女扮男裝有錯嗎?”
記者一噎,尴尬的笑,“當然沒錯,隻是,您既然是女兒身,女扮男裝同男人生活二十多年,會不會不好?”
南卿笑了,“你這是性别歧視嗎?”
記者犀利的問題,在此被南卿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卿又繼續說,“我是女扮男裝跟男人生活在一起,可别忘了我父親也是男人。”
“東洲島以前是挺混亂的,我父親是為了保護我才隐瞞我的身份。我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二十年,他們雖然都是大老粗,沒那麼多規矩,但至少善良,為人剛正,講義氣,在他們眼裡是男是女又如何?”
“莫非在你們眼裡,我女扮男裝與我的親朋好友,家人生活,就淪為了作風行為失德嗎?”
台下鴉雀無聲,寂靜得仿若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南卿低垂着眼,“你們抹黑我,我能接受,但是我不接受你們抹黑我父親,抹黑我南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