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停頓在半空的手收回,面色波瀾不驚,“那我就等他開會結束。”
塞西爾看着她,挑眉,“準王妃該不會是這麼粘人的女人吧?”
“什麼?”姜暖暖蹙眉。
“您知道嗎,殿下近段時間在為忙公司的事情而頭疼,您作為他的妻子,應該能理解吧。”塞西爾環抱雙臂,仗着身高的優勢,一副居高臨下的态度,“身為妻子,理應為丈夫分憂,既然您什麼都做不了,又何必給丈夫添麻煩呢。”
她言語鋒利,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血淋淋的割開姜暖暖的内心。
姜暖暖垂在身側的手擰緊,其實她說對了一半,她的确不了解公司内部的事情。
所以,在夜修堇看來她這段時間是任性了吧?
她轉身離開。
塞西爾冷笑,這點刺激就承受不住了,以後還有更大的刺激呢。
誰知她突然停在電梯門口,回頭看向塞西爾,“喂,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塞西爾表情斂去。
隻見姜暖暖不緊不慢的說,“不是我什麼都做不了,而是他不讓我做,既然他不需要我幫忙,我作為妻子,就該相信他能做得更好,所以,你的挑撥離間沒有用哦,阿姨。”
她哼了聲,走進電梯。
塞西爾臉色頓時變了,氣得渾身發抖。
她喊她什麼,阿姨?
該死的,一個小小的司家千金,還是Z國的戲子,也配成為王妃嗎?
不就是仗着懷了皇家的子嗣嗎,等她沒了孩子,看她還能不能嫁進皇家!
姜暖暖黑着臉坐上車,讓司機開車,坐在一旁的于管家察覺出什麼,但不敢多問,想來她遇到塞西爾小姐了。
塞西爾小姐是貴族名媛,整個泰勒家都為皇家效力,泰勒家的财力雖不及雪家,可在内閣,親向泰勒家的大臣比雪家更多。
泰勒家是說得上話的,且如今女王剛繼位,内部不滿一個外人當王妃,自然就把希望寄托在塞西爾身上。
那些貴族大臣,也是這麼想的。
這邊,夜修堇開完會,從會議室大廳走出,朱赫趕緊過來,在他身旁小聲說,“夜哥,剛才嫂子來找您,被那個塞西爾給攔下了。”
夜修堇眼色微寒,“她說了什麼。”
朱赫搖頭,“我沒聽到,您讓我盯着她,我又不敢讓她察覺,我隻知道嫂子的臉色不是很好,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夜修堇揉着鼻梁骨,默不作聲。
前些日他進宮,他父親找他,跟他說了内閣會議的事情。後來塞西爾來到公司,成為他的助理,他就明白這一切都是泰勒家的舉動。
泰勒家仗着為皇室做出諸多貢獻,是效忠于皇室的人,實則是想達到操控皇室的目的。
他外公在世的時候,泰勒家就因為不滿雪钺被封為财政大臣而在背後有過小動作。
外公當時的做法是殺雞儆猴,直接拿親泰勒家的大臣開刀,使得泰勒家就一直很低調。
如今他外公去世,母親繼位,泰勒家倒是開始活躍了。
不僅把塞西爾弄到自己身邊,還暗中拉攏他們那一派的人反對姜暖暖成為王妃。
在他還是不是“殿下”的時候,這些人的嘴臉,可不是這樣的。
朱赫察覺到他周身氣息愈發的寒冷,打了個哆嗦,“夜哥,這塞西爾小姐太嚣張了,您真放任不管嗎?”
夜修堇眯眼,“你以為将一個貴族連根拔起很容易嗎,何況泰勒家可不是普通貴族。我外公在位那些年都查不到泰勒家任何證據,這就說明,泰勒老先生不是個簡單人物。”
朱赫撓了撓腮,嘀咕,“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貴族皇權的鬥争。”
夜修堇拍了拍他肩膀,“行了,你繼續盯着人,我自有我的辦法。”
傍晚,夜修堇從公司離開,塞西爾從一輛蘭博基尼走下,摘下墨鏡,“殿下。”
他止步,神色漠然看向走來的塞西爾,“有事?”
塞西爾停在他面前,笑容自信,又帶着鋒利,“殿下有時間嗎,不知道我可否能與您共進晚餐?”
夜修堇微笑,“那真是抱歉,我沒時間。”
他欲要走,塞西爾說,“我父親希望我們能有共進晚餐的機會,殿下,您就算不給我面子,總要給我父親幾分薄面吧?”
夜修堇眸色不由深沉。
藍山莊園。
姜暖暖下樓,看到桌上的晚餐,走過去坐下,她剛拿起刀叉,于管家這時說,“夫人,先生他在外面用餐了,您不用等他。”
姜暖暖用叉子插住一顆櫻桃,想到了今天那個女人說的話,莫名惱火,“不用特意告訴我,我知道他忙着應酬。”
于管家愣了下,垂眸,“先生的确是在應酬,您應該理解。”
“在你們眼裡,我也是不理解他的人嗎?”
一句話,讓邊上的傭人都跟着緊張,于管家尴尬的笑,“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跟我說這些,他不回來吃飯,我難道還得逼着他回來陪我嗎,一個人吃飯也是吃飯。”姜暖暖吃了幾口,突然反胃惡心,起身沖去洗手間。
她又将所吃下的食物吐出來了。
門外傳來于管家的聲音,“夫人,您沒事吧?”
姜暖暖沖了水,開門,“沒事,我還是沒胃口,先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