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幾回合下來,夜修堇都沒能碰到男人的衣角,男人防守極為缜密,像是能夠看破他的招數。
輪到男人進攻,夜修堇那防守時,夜修堇都差點沒接住他的招式。
兩人之間的差異,連夜修堇自己都看出來了。
他深呼吸,垂眸笑,“是我技不如人了。”
男人也不傲不驕,“倒不是江先生技不如人,江先生的跆拳道腿法較多,在攻守上有了限制,實戰性不如武術能施展得開,不過遇到了我,我倒是能指點你幾招。”
夜修堇持着虛心學習的态度,“那就麻煩前輩了。”
南卿坐在邊上喝了幾杯茶,管家走來,看到台上夜修堇跟人讨教武學技藝,也跟着驚訝,他停在南卿身旁,“少爺,您這是要教他習武?”
他不是南家的人,隻不過是暫時留下來的客人罷了,讓人教他武術,萬一他有異心,豈不是讓南家養了一頭白眼狼?
“父親把他留下,想必也有用到他的地方,何況這是他自己感興趣,又不是我逼着他學。”南卿拂了拂杯蓋,“黑崎組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
管家回答,“黑崎組倒是沒什麼動靜,隻是您不在這幾個月,那位黑崎小姐仗着是黑崎龍老大的千金,私自壓榨我們堂口的人。”
“當年要不是三爺對黑崎組的扶持,哪有黑崎龍今天的地位,他如今對女兒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爺表面上是不說,但心裡不是沒想法。”
南卿緩緩喝進茶,笑了聲,“罷了,不過是寄籬在南家下的組織,隻要盯緊他們跟普佐那邊的動作就行,一隻嚣張跋扈的母老虎,不用費那麼多心思。”
管家看着南卿,頗感欣慰。
這些年,少爺越來越有三爺年輕時的風範,懂得局勢,主次之分,也能擔得起南家重任了。
想到什麼,管家暗暗感歎。
若少爺的真實身份被發現,還不知道南家今後會面臨如何的局勢呢。
畢竟,少爺并非“少爺”。
…
帝都,司家。
司夜爵把文件擱下,掀起眼皮看向司穆言,“你也要去東洲島?”
司穆言點頭,“我聽說十七阿姨正好要去東洲島拜訪南家,而我,也想認識認識那位東南亞枭雄,南三爺。”
司夜爵微眯眼,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東洲可不是我們的地盤,那個地方很混亂,除了南家,還有歐洲黑手黨勢力。”
“我明白。”司穆言垂眸,緩緩說,“太爺爺讓我接手夜宴,而近些年黑手黨勢力頗為活躍,連骷髅會都選擇擇木而栖,而夜宴若是孤立在這些勢力當中,盡管與他們毫無過節,不代表昔日他們沒有動作,有防患是好事。”
“爹地,在同行競争裡,廣交朋友也好過四面樹敵,南家做派連爺爺都認同,我信不過其餘人,但也總信一信南家。”
司夜爵單手扶住額角,笑起來,“你若有這個信心,那便放手去做吧,你太爺爺看好你,你可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司穆言笑而不語。
姜暖暖從門口探進半個腦袋,“大哥,爹地。”
司夜爵頓了下,視線移向走進來的人,蹙眉,“又躲在門口偷聽呢?”
姜暖暖撇嘴,“什麼叫又啊,我是來找大哥才剛好聽到的。”
司穆言無奈搖頭,起身靠近她,輕輕敲她腦袋,早就看穿她了,“我知道,你找我是什麼事。”
“那你答應嗎?”
“這得問你爹地。”
姜暖暖跑到司夜爵身後,給他捶捶背,捏捏肩,“爹地~”
司夜爵呵了聲,偏頭看她,“怎麼,知道夜修堇在東洲島,你也想去?”
她無比認真,“我就隻是想确認他是不是好好的,保證不給十七阿姨跟大哥添亂。”
司夜爵揉着鼻梁骨,“你去就已經是添亂了。”
姜暖暖一噎,“你還拿我當小孩子呢?”
司夜爵給氣笑了,“唐特在東洲島,夜修堇還不容易擇開你,你又公布了跟夜修堇結婚的新聞,你現在去是趕着自投羅網嗎?”
她皺眉,心不在焉思緒着什麼。
司穆言看着她,好一會,對司夜爵說,“爹地,有十七阿姨在暖暖身邊,唐特想要動手也未必有機會,何況,東洲島也不是唐特的地盤,他寄人籬下,想要動手還得顧慮到其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司夜爵若有所顧慮,“但我還是不放心你妹妹。”
姜暖暖站到司夜爵面前,舉手發誓,“我保證不會拖後腿。”
司夜爵扶額,“你的身份就已經很招搖了。”
别說她的容貌,光是姜影後,司家千金身份,隻要看新聞的都不可能不知道。
姜暖暖笑起來,“那我喬裝一下,換個身份,不就完事了嗎,我可是影後啊,角色扮演可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