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傅少欽的懷中,沈湘也不敢動。她被動的聽着他和别人電話中交流。
“知道了,我會抽時間帶她去試戴。”
“以後有上好的紅寶石,也留着。”
“她的手指很細,我帶她來量了尺寸再說。”
電話裡所有的交流都是‘她’。
那個‘她’會是誰?
會是她沈湘嗎?
一個念頭閃過去,沈湘不免自嘲:你想多了。
男人收了線,将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櫃上,低頭看着懷中的女人,女人柔軟而淩亂的頭發鋪滿了他的兇膛,這樣更顯的一張巴掌大的臉小的仿佛看不到一般。
她緊閉着雙眼,長而蜷曲的睫毛忽閃着,他看得出來她并沒有睡着。
但她又是那麼的沉靜。
沉靜的仿佛她是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沒有生命嗎?
她的生命力比任何人都旺盛,六年的逃亡時間,她憑一己之力照顧好了癱瘓的徐澤言,還把沈唯一養的那麼壯實又調皮。
再回到南城,她依然是那個淡定的寵辱不驚的女人。
她看似不争,看似逆來順勢,實則無比倔強,無比不屈。
若真是逆來順受患得患失的女人,在他看到她和楚天淩在一起喝咖啡的時候,早就跪在地上哭着解釋一百遍了。
可她,一句解釋都沒有。
就是這麼豪橫。
還豪橫的那麼無辜,弱憐。
“天底下就沒見過你這麼強盜邏輯的女人!”男人沒有來的一句話,然後伸手把她從被窩裡掐起來。
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着他。
比起他說她是強盜邏輯,她更看不懂他。
昨夜,兩個人在頂層空中花園,他摟着她蕩秋千,雖然夜風很冷,可她卻覺得暖,睡了一夜,他再開口的第一句,就說她是強盜。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輕輕的語調還帶着晨起的糯啞:“嗯。”
男人:“......”
他一個縱身起來,拉開衣櫃的門往外拿衣服,一邊穿襯衫的同時,一邊看着她。
而她,依然還披散着頭發坐在他的被窩裡。
男人不解了:“怎麼了,等着我給你穿衣服?還是你要偷懶,不去送你女兒上幼兒園?”
沈湘這才反應過來:“額......”然後小貓兒一般快速的下床,快速的往外奔。
“幹什麼!”男人擡臂一個橫截,将她控制在自己懷中。
沈湘驚愕的看着傅少欽:“你......幹嘛攔着我?”
“女人!說你是強盜你還真不愧是強盜,就沒見過你這麼生猛的!你就這麼出去?”男人問道。
沈湘這才看到自己渾身上下,連個布條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