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妍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會因此而看不起我?”
嚴寬笑了,笑的無比開朗:“你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我當然不會看不起你,相反,我覺得你很機智。”
闫妍:“......”
隔了半晌,她問道:“為什麼不輕視我?”
嚴寬想了想,說到:“好多年前,我遇到一個女孩,她的生活當時比你困苦多了,當時她還帶着一個孩子,在找工作的時候,因為沒有學曆而屢屢碰壁。
到後來,她沒辦法,就僞造了學曆,然後她那份工作,做到了現在。
現在她已經是業界的佼佼者了,可她依然沒有大學學曆。”
闫妍:“真,真的嗎?”
嚴寬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他鼓勵的語氣對闫妍說到:“其實,一個人的學曆不代表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肯幹,實幹,能做出成績來,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
闫妍羞赧的笑了一下:“可是,我卻沒有像你的那位朋友那樣,做的多麼成功。”
嚴寬不解了:“怎麼說?”
“我一個初中生,做了分假學曆跟人家說我是大學畢業,這牛吹的有點大,雖然被錄用了,可是進了公司沒有多久,就被發現了。
緊接着,就是公司上下都用異樣的目光看我。
他們一背着我,就叽叽咕咕的嘀咕我,到後來幹脆不避開我。
公司裡很多同事找我茬。
我知道我錯了,我也......不怎麼敢反抗。
原本我以為,老闆知道了這個事情,會......老闆會開除我。
我卻沒想到,老闆因為我的事情,特意召開了全公司的大會。”
嚴寬驚訝的看着闫妍:“多大的事兒,召開全員大會?至于嗎?小範圍的批評你一下,大不了開除!還召開全員大會!”
“沒有啦。”闫妍輕松的笑了一下:“其實那個公司很小,辦公室裡的人員一共就二十來個,連接着辦公室外面的車間,也就一百多個人。
樓上樓下加起來,總共一百五十人的工廠。
不算大。”
“哦,就算工廠人很少,那也不能召開全員大會開除你吧,你又沒有偷盜供公司财産什麼的,有沒有毀害公司公物,你無非就是制造了個假學曆,僅此而已。
大不了開除!”
聽到嚴寬這樣的說的時候,闫妍苦澀的笑了一下:“如果僅僅隻是開除的話,那或許是個短痛,可我的老闆當時并不是當衆開除我。”
頓了頓,闫妍暗淡的說到:“當時老闆當着全體職員的面,說出了我造假學曆的事情,并且當中斥責我的行為很不好,我本來想一走了之。
可,老闆當時說了一句話。
他說,看我可憐,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當着全體人員的面,檢讨一次。
這還不算。
從那以後,隔三差五的,老闆就會拿我的事說事兒。
而且每每說起我的時候,都會問我,有沒有改過自新,讓我時時刻刻記住我的恥辱。
嚴寬哥,你知道那種滋味嗎?
就是,用一句非常文明的詞來說,就是,從精神上奴役你,讓你無時無刻都要記住自己的恥辱。不僅如此,他還要讓你去感激他。
感激他對你的栽培。
感激他給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