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有這樣的幻想。
他是個人才,他有傲骨,他忠誠,他不愛财,他自律,他基本上能不傷人的情況下,一定不傷人,這個世向他這樣的好人,幾乎沒有了。
所以程峰斷定,傅少欽是惜才的。
更何況傅少欽這個人本身的經曆也是曆經坎坷,和程峰很像。
“程峰,我的确是放下屠刀很多年了......”傅少欽幽幽的說到。
程峰的臉上驟然一喜:“傅總......”
“但是!”傅少欽話鋒一轉:“程峰,當我看到嚴顔被撞成那樣然後又失蹤的時候,我身體裡最深處的那種殺戮,就已經竄上來的。
我之所以現在這麼平靜的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要讓你徹骨的感受一下,那種臨死前的恐懼。
程峰你會告訴我你不怕死。
但我告訴你,我怕死。
這個世上,沒有人不怕死。
你要是不怕死,你就不會對我抱希望了。
你了解我很深刻,你又怎麼會想不到,我肯定不會留着你呢?”
程峰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傅......傅總,我......您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實最終都沒有對您和您的朋友造成傷害,我已經盡可能的規避了......”
“程峰!”傅少欽突然怒吼一聲。
他很久都沒有這樣暴怒過了。
這一刻,傅少欽終于爆發出來了:“程峰!你是吧嚴顔又治好了,還找了很好的醫生照顧她,照顧她的胎兒,你也的确是把明賽的手指都接上了。
可,這就能抹殺掉她們所承受的恐懼嗎?
這就能抹殺掉賽賽承受的,切骨質痛?不僅不能,反而她被切骨的時候要承受痛苦,接骨的時候還要承受第二次痛苦,這就是你所謂的毫發無損?
嚴顔!
眼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那麼甜的女孩子,那麼愛她的丈夫,你卻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法,傷她的心,奪她的命!
就算你找最好的醫生,你能彌補的了對她的傷害?
程峰,我問問你,我把一身的皮肉都給你剮的一片不剩,然後我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給你粘上,把你的血脈給你接通,如果有皮肉壞死接不上的地方我再給你找點狗皮貼上去,總之還你一個完整的人皮。然後你會感激我嗎?”
程峰:“......”
“嚴寬!”傅少欽驟然一聲怒喊。
嚴寬立即應到:“在!”
“把他拖到西郊半山的無人區。”傅少欽平靜又冷鸷的語氣說到。
“是!”
半天之後,程峰被拖到了西郊半山的無人區,這裡是真的陰森森的,十分的應景。
傅少欽毫無感情的說到:“把他綁在書上。”
嚴寬:“傅總,綁在書上,不對他動手嗎?”
“引狼來撕。”傅少欽的語氣無比平靜,就仿佛被撕的不是人,而僅僅是一塊肉似的。
“不......不要......”程峰想過無限種死法,但無論如何沒想到他會是被亂狼咬死的死法。
傅少欽沒再回頭,隻無比冷晨的往山下走去。
“放了我爸爸吧,我來替代他,好嗎?”突然,一道略帶童稚,又略帶少年氣的男聲在傅少欽伸手開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