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平接過照片,一個字都沒多問,恭恭敬敬退下。
他就像戰南夜的一隻手,戰南夜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不過問原因。
辛平走後,戰南夜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南山二老應該起床了。
思緒片刻,他撥通了南山的電話,管家接到後就把電話給了杭奶奶。
可能是有人陪伴的原因,杭奶奶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精神,“阿夜,今天是元旦節,你要想繼續跟小戀過日子,記得給你司奶奶問好。當然不止節假日要問好,平時你也可以多打打電話,跟她唠唠嗑。她是個心軟的人,說幾句好話就能哄她開心。”
杭奶奶一口氣說完,戰南夜才找到機會插話,“奶奶,元旦快樂!不過,我今天打電話主要就是找司奶奶。”
杭奶奶一聽,瞬間不樂意了,“你個臭小子,有了老婆就把奶奶忘記了是不是。”
戰南夜,“奶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她老人家。”
杭奶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過是吃醋,她一邊念叨,又親自把電話拿給正在做康健治療的司奶奶,“杭川那小子找你,你聽不聽?”
“他有心,我怎麼能不聽。”司奶奶接過手機,就聽戰南夜說,“奶奶,元旦快樂!”
司奶奶樂呵呵地道,“你也元旦快樂!”
戰南夜開門見山,“奶奶,我今天找您,其實是想問問關于司戀的事情。”
司奶奶說,“我說過,以後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再插手。要不要跟你和好,小戀自己說了才算。”
戰南夜,“奶奶,我是問關于司戀父親的事情,當年車禍......”
提到車禍,司奶奶瞬間急白了臉,“小戀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
戰南夜,“她不知道嶽父是車禍過世?”
“她隻記得她父親是因為車禍過世,其它都忘記了。當年她太小,記不得具體事情也好,不然......”提起往事,司奶奶仍然心痛不已。
快二十年了,當年那場車禍仍然曆曆在目,她的親生兒子被碾碎了骨頭,當場喪命。五歲的孫女兒也躺在血泊中,命是保住了,不過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連話都不會講。
醫生說那叫什麼創傷後應激障礙,除非讓她把那件事情徹底忘記了,不然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話。
司奶奶抹了一把淚,嗓子都啞了,“小川,算奶奶求你,千萬别在小戀面前提這件事情。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能好好地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戰南夜,“奶奶,您放心,小戀沒事,我也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雖然司奶奶沒有說得很具體,但是已經足夠讓戰南夜證實自己的猜想。
當年的司戀隻有五歲,五歲大的孩子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記憶,尤其是對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司戀什麼事情都記不得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在創傷後應激障礙之後,她又觸發了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選擇性把那段記憶忘記了。
她是忘記了,但是再遇到特定的情景時,又可能觸發那段封藏的記憶。
那段記憶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像今日一樣,給她狠狠一擊。
結束通話後,戰南夜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複。
他必須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悄無聲息幫助司戀把這個隐患消除。
随即,他撥通傅遇之的電話,“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是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權威專家,馬上把人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