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保姆。
那會是誰?
房間裡沒有開燈,司戀看不清。
外面路燈的光,隐隐約約打在窗戶上,投射在房間裡那個人的身上,讓司戀感覺到他的體型比保姆大很多。
迷迷糊糊的司戀一怔,随即想到了什麼,刹那間清醒了不少。
她迅速出手,一把抓住按在她腳踝上的大手。
按摩的手微微一頓,很快就想抽開,可是司戀不放手。
她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緊緊地抓住他。
仿佛抓住最後的希望。
司戀知道他。
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她張嘴,出口的聲音緊張得在顫抖,“我抓住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逃?可不可以給我兩分鐘,讓我跟你說幾句話?”
那人沒有吭聲,手也沒有再動,應該是默認給司戀兩分鐘時間。
以防他逃跑,司戀用兩隻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腕。
緊緊地,一絲都不敢馬虎大意。
她說,“我知道你生病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我知道所有人都幫着你一起騙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此話一出口,司戀明顯感覺到自己抓住的那隻大掌微微動了一下,但不是想逃離她,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能給她反應,司戀激動得不得了,“哪怕隻有一刻,隻要有一刻你有認真考慮過到底什麼才是我想要的,你就不會讓所有人和你一起騙我。
你以為将我從你身邊推離,你死了,我就不會難過。
那你知道,在我以為你出軌我的親妹妹時,我有多難過嗎?
你認為那種痛會比失去你更少嗎?”
那種痛,錐心刺骨。
就像有人硬生生地從她的心髒下剮下一塊肉,鮮血淋漓。
可是,她無人可以訴說,隻能把那些疼那些痛通通咽進肚子裡,一個人默默承受。
她努力說服自己,努力讓自己堅強,努力讓自己适應沒有他的生活......
偏偏,就在她要适應沒有他的日子後時,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再次擾亂了她的心湖。
她繼續說,“既然你讓所有人陪你一起騙我,那麼你就不應該再來對我好。你要推開我,又要來對我好,你讓我怎麼辦?”
司戀一口氣說了許多、許多,把心裡想的通通都告訴他。
可他,再沒有給她回應。
“杭川,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裝着不認識我,好不好?我和寶寶都需要你。”司戀松手,轉頭就要按床頭的開關鍵,不料杭川出手更快。
他一把将她的手拽回來,“不要開燈!”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是司戀熟悉的。
又有一些不熟悉。
但是隻要他願意跟她說話,那就好,“好,不開燈。你說不開,我就不開燈。”
他大掌一動。
司戀又将他抓得更緊,“你不準跑!我不準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