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甜也看出刁醫生是在公報私仇,但她不敢明說。
這會兒聽到顧兮兮的話,她很是佩服。
這位顧小姐,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藏着噎着。
南婉手心捏緊,敢怒不敢言。
她看不得戰稷受苦,可刁醫生的确給戰稷紮了針,她要是站出來說這樣的話,刁醫生轉身把南甜也帶走,自己不給戰稷治療,也不讓南甜給戰稷紮針怎麼辦?
所以,她即便心疼戰稷,也要以大局為重。
“如果你嫌我醫術不精,可以叫保镖趕我走,不然,就别質疑我的針法!”刁醫生嘴角帶着譏诮的笑,回應顧兮兮。
“我......”
“顧兮兮,時間不早了,你該去醫院看望你父親!”戰稷出言制止顧兮兮再說話。
他的話語仍是不容分說。
顧兮兮知道戰稷是在趕她走,嫌她礙事。
她才剛緩和一點的心情,再次糟糕透頂,生悶氣的深呼吸了幾口,轉身就走。
嚴白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見戰稷情緒不悅,現場也不需要他的存在,他在這裡反而讓刁醫生更生氣,刁醫生剛才那句話就是在埋汰他。
本以為刁醫生讓他的徒弟把戰稷當成試驗品,戰稷會惱怒,沒想到戰稷分擔沒有生氣,反而平靜的接受他們的治療。
看來是他孤陋寡聞,還沒抓住戰稷的意思。
他恭敬的打招呼:“戰總,刁醫生,兩位南小姐,沒别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去吧。”戰稷道。
得到戰稷的允許,嚴白垂着頭,離開了禦景園。
小插曲過後,南甜蹲在另外一條腿邊,用刁醫生剛才教她的辦法,專注的給戰稷紮針。
刁醫生沒來之前,給戰稷紮針的時候,南甜心裡還有些惶惶然。
現在刁醫生就在現場,他剛才還教了她手法,她更加穩重了一些。
這幾針,紮得很準,沒有一點偏差。
隻是紮最後一針的時候,戰稷仍然發出疼痛的悶哼,甚至疼得腿微微顫了一下。
怎麼回事?她明明紮得很準,而且很溫柔,為什麼還是紮疼了戰稷?
南甜不解的朝刁醫生看去。
刁醫生卻誇贊道:“這一次就紮得很穩,不錯。”
聞言,南甜恍然大悟,原來腿上那個穴位,被紮針的時候本身是會很疼的,而不是醫生造成的。
也就是說,刁醫生剛才是在給戰稷正常紮針,并沒有公報私仇。
南甜露出釋然的笑容:“是師父教得好。”
站在一邊聽到戰稷忍不住發出三次痛呼的南婉,她的心一直懸着,見銀針已經紮完,南婉才擔憂的上前,彎腰看着戰稷,關心的詢問:“戰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到他臉上彈性的皮膚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南婉的心跟着突突的疼。
戰稷對疼痛的忍耐程度是很高的,若非疼到受不了,他不會輕易發出聲音。
而這極緻的疼痛,他卻接連承受了三次。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疼痛,難受。
戰稷呼吸微微粗沉,睜開虛弱的眼,對南婉說:“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