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稷呼吸粗沉,雙眸隐隐赤紅,額角隐隐有青筋突起,牙後槽緊咬,捏着她的下颚的手緊得手背青筋暴起。
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在欺騙他!
那孤傲,無所謂的樣子,看得戰稷怒火中燒,他真應該把她掐死!手中的力道繃緊。
“額,痛......”南婉疼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呼吸不上來,實在痛得受不了,喉間發出痛呼。
戰稷赤紅的雙眸一閃,她那聲痛似是牽動着他的神經,怒得恨不得殺了她,手卻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力道。
“我會一一查清楚!這段時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戰稷從牙縫裡擠出冰寒憤怒的話,丢開她的下巴,轉身離開病房。
周身冰寒的壓迫撤退,下巴上斷骨的疼痛也瞬間松開,南婉繃緊的身體軟下來,雙手撐在床上,彎着腰急促的呼吸,呼吸得太急,咳嗽起來。
“咳,咳咳......”随着咳嗽引起的腹部震動,肚子裡又有牽扯的疼痛。
南婉趕緊用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捂着腹部,試圖減輕疼痛,護着肚子。
剛才她咳嗽引發肚子疼,戰稷還露出緊張的表情,立刻叫來醫生,而現在,聽到她的咳嗽,他卻頭也不回,大步走出了病房。
先後的态度差距,南婉怎麼會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呢?
剛開始,他深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才會緊張她肚子裡的孩子,而現在,他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何睿聰的,所以連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死活都不管不顧了,又怎麼會顧及到她的感受?
南婉捂着肚子,想到戰稷的冷酷絕情,她笑了,眼眶卻酸澀灼熱,淚水在眼裡打轉。
明明戰稷從未考慮過她的處境,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卻偏偏要把她綁在他身邊?
他為什麼要這樣專橫?
放她離開,他也不用時時刻刻這樣猜疑,也不會被她惹得生氣了。
放她離開,對彼此都好不是嗎?
南婉靠坐在床上,緩和着疼痛壓抑的呼吸,由一開始的自嘲苦澀,慢慢平息了心情。
她知道她要是心情不好,會對肚子裡的孩子造成威脅,孩子會有危險,所以她縱使再委屈,再難受,她都要努力自我安慰,自我調節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樣才能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即使戰稷不相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自己的孩子自己來愛。
戰稷周身冰寒冷冽,回到戰氏集團。
整個戰氏集團都被低氣壓彌漫,整個集團的員工都被波及,小心翼翼的做事,生怕出半點差錯。
嚴白來到總裁辦公室彙報:“戰總,劉綠柳買的股票在一個小時内暴跌,他們一家要傾家蕩産了。”
戰稷邃眸擡起,冰寒銳利的視線看向嚴白。
嚴白被他這視線看得渾身皮肉一緊,誠惶誠恐:“戰總,有什麼不妥嗎?”
嚴白小心翼翼的問。
“蘇美如給你打電話了?”戰稷冷沉的嗓音說,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嚴白垂着頭彙報:“蘇美如說有重要事情找你,我想着戰總你在醫院沒工作,應該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