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南婉處理了臉上的傷,說:“傷口還很深,幸好沒有刺穿,又及時止住了血,要不然會很麻煩。不過,你這傷也不能大意,平時要好好養護,要是進水發炎了的話,很難處理,人也會受罪。”
旁邊的戰稷補了一句:“會留疤嗎?”
他深眸幽沉,俊臉冷寒,周身散發着威懾力。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迫。
沉甸甸的壓抑着人的兇口,讓人大氣不敢喘。
醫生小心的回答:“這個要看個人體質,以及養護程度。有的人是疤痕體質,無論怎麼保護,都會留疤,有的人不是疤痕體質,保護得好,就不會留疤。”
戰稷臉色黑沉,沒有說話。
醫生擔心自己說錯了什麼,整個人都變得惶恐。
氣氛緊張又沉默。
南婉急忙轉圜氛圍,禮貌的對醫生說:“醫生,謝謝你,沒事了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沒事了,過三天來換一次藥就可以了。”醫生說。
“好的,麻煩你了。”南婉客套。
戰稷冷瞥了她一眼,率先走出醫務室,南婉連忙跟上。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跟在他身後。
受傷的是她,就算要留疤,也是留在她身上。
怎麼感覺戰稷比她還生氣?
南婉小心的跟着,到了車邊,他先上車,她不敢停留,馬上跟着上去。
車子驅動。
戰稷臉色黑得不像話。
南婉正襟危坐,呼吸屏着,畢竟,戰稷不高興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是錯的。
“下午去了哪?”戰稷冷冽的嗓音突然萦繞在整個車廂。
南婉神經一緊,腦子飛快轉動,來理解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的含義。
猛的想到,剛才蘇美如說她下午跟戰蕭恒見了面。
難道他因為這句話,一直憤怒到現在?
在壓抑憤怒的戰稷面前,南婉不敢造次,微微垂着頭,說:“商貿國際商場。”
戰稷幽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十分鐘内,把商貿國際商場下午的監控發給我。”
他調監控了!
南婉緊張得渾身緊繃,呼吸幾乎凝滞。
一查監控,什麼都瞞不住了。
一場暴風雨,恐怕又要到來了。
十分鐘不到,戰稷就收到了監控視頻。
南婉走進了咖啡廳,和藍廣坤坐在一桌,兩人說了什麼,監控是無聲的,聽不見。
後來兩人談崩了,南婉氣憤離開,服務員端着的咖啡,潑到了她身上。
藍廣坤追出來,對她動手動腳,她極力退讓,藍廣坤不依不饒。
戰蕭恒出現,拽開藍廣坤,替她解了圍。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随後,南婉接了一個電話,就打車離開了。
她今天不僅見了戰蕭恒,還有藍廣坤!
戰稷邃眸犀利鷹銳的朝南婉看去:“身上的咖啡,不是自己潑的,嗯?”
他拖長的尾音,昭示着他的憤怒。
南婉感覺一股強大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渾身上下被冰刺一般發疼。
她縮着脖子,弱弱的說:“我今天是去跟藍廣坤斷絕關系的,他不願意,一直糾纏我,正好戰蕭恒在這個地方,沖出來幫我解了圍。我馬上就走了,沒有多停留半刻。”
她說的是實話,她真的在極力跟他們撇清關系。
她也不是有意要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