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一哽,說不出話了。
昨天晚上,她也隻是想将露在沙發外面的奶嘴給塞回去,不被他發現。
用的權宜之計,故意坐在他腿上,還說了那樣一番話。
天知道她當時有多緊張,多别扭。
南婉焦慮了一下,立馬呵呵笑着讨好,說:“戰總,我是你的秘書,我總要上班替你排憂解難吧。”
“我放你假,無限期,想休息多久,就多久。”戰稷不緊不慢的切着牛排。
南婉:“......”
跟大老闆說要上班,大老闆卻讓她放假。
換做别人,早就高興瘋了吧。
而南婉卻高興不起來。
心裡無比緊張,忐忑,焦躁。
她要是早走一步就好了,偏偏跟戰老爺子撞上了,戰老爺子發了話,讓她在這裡住幾天,戰稷現在也不放行。
她真是太難了。
她已經一天一晚上沒見到孩子們了,再不回去,孩子們肯定會想她想得飯都吃不下。
一想到她的四個小可愛,因為想她而吃不下飯,她就一陣心如刀絞。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
她的話語帶着懇求:“戰總,你就讓我回去吧,我再不回去,我媽會急瘋了的。”
“那你就如實告訴她,你在你男人家。”戰稷說。
南婉磨牙。
我要是說了,我媽沖過來,就要翻天了!
她說:“我媽要是知道我住在沒有結果的男人家,她肯定想殺了我。”
戰稷的拿刀叉的手,猛的一頓,擡眸,黑眸一片冷沉,如風雪盤旋,盯着她。
南婉被他冷鸷的雙眼,盯得渾身寒顫。
“想嫁給我?除非把你全身的血都換一遍!你搞清楚自己的狀況,隻有乖乖聽話,才能保住小命!”
他透着恨意的嗓音,冷得如結了冰。
像是一記厚重的石頭,狠狠的砸下來,将南婉鮮活的心,砸得血肉模糊,沉悶的痛。
現實如此鮮血淋淋。
南婉不得不面對,是這般疼痛。
“我不嫁給你,你讓藍廣坤坐牢,把他丢進監獄,讓他接受應有的懲罰。你放過我,我從此在你眼前消失,再也不出現,你就當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南婉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強壓着内心的痛憤,掏心掏肺的對他說出心裡話。
她之前還以為可以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
她隻恨自己之前太傻太天真,竟然以為戰稷五年前所說的負責,是要娶她,而跟他一起回過戰家,見過他的爺爺奶奶。
他所說的負責,也隻是給她家建造一棟别墅,給她一些補償款而已。
對于他這種豪門世家的公子哥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是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婚姻來買單的。
她現在認清了現實,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離得遠遠的還不行嗎?
她話落,戰稷的眸光更冷,透着冰刺一般的鋒銳,盯着她:“想脫身?除非你死!”
他不是沒想過将藍廣坤扔進監獄,讓他接受懲罰,但他是軍人出身,凡是講求證據,藍廣坤隻是勾引了他母親,并沒有參與他父母死亡的事件。
他做的事,隻能夠得上道德的譴責,而無法被法律制裁。
南婉心髒一沉,萬念俱灰。
他就是要将全部的恨意,全都加載在她身上,她逃無可逃。
身不由己的無力感,如此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