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稷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戰家當家人,以前的他,聰明,睿智,鐵血手腕,從來都不會因為小事而瞻前顧後,更加不會為了一個人失去判斷。
自從遇到南婉這個女人之後,他就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則,對她心軟,對她失控,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在來醫院的路上,戰老爺子已經命人查清楚了,有人炸了南婉家的别墅,導緻房子倒塌,戰稷抱着南婉被砸在轉土之下,才會受了嚴重的傷。
如果不是為了救南婉,憑借戰稷的伸手,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讓自己受傷。
他絕對有足夠快的速度遠離倒塌的房子。
可為了南婉這個女人,她竟然被砸成重傷。
戰老爺子痛心疾首,内心的擔憂,疼痛,隻能壓制,變成憤怒。
“失血過多,醫生正在盡全力給他輸血......”南婉聽着戰老爺子嚴肅,淩厲的責問,她垂下頭,滿臉蒼白的回答。
她也很想知道戰稷現在的具體情況,但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能等。
“盡全力?”這三個字,像是絕望的枷鎖,狠狠地筘住戰老爺子的心髒。
他瞬間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剛才還能支撐自己的身體,這會兒被打擊得朝後踉跄了幾步。
南婉見狀,伸手,準備要去扶。
“老爺子......”嚴白快她一步,從後扶住戰老爺子。
南婉伸出去的手,虛虛握了握,默默垂了下來。
戰老爺子呼吸變得急促,快要承受不住,戰稷從軍多年,縱使五年前被人算計,也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而他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傷成這樣。
南婉看到戰老爺子悲痛的樣子,她心裡也很難受,可現在,她也安慰不了戰老爺子,她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沒用,她深刻理解,又何必去強人所難呢?
就在大家極盡悲傷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
醫生走出來,醫生帶着口罩,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南婉在聽到急救室門被打開的那一秒,她的神經立刻提緊,急切的朝醫生看去。
她正準備上前,戰老爺子先直起身體,匆匆走到醫生面前,以前嚴正如松柏的他,此刻身體岣嵝,真如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
焦急,聲音聽起來正常,可仔細聽就能聽出聲音裡的顫音。
“我稷兒怎麼樣了?”
醫生眼神急切,痛惜的對戰老爺子說:“病人被磚頭砸到了頭部,我們已經盡全力止住了血,但是頭部被砸得很嚴重,我們這邊縣城的醫療水平有限,急需要轉院,而且要快,如果耽誤了時間,病人恐怕支撐不住......”
“什麼?”戰老爺子身體晃蕩,被打擊得險些跌倒。
嚴白扶住戰老爺子,醫生剛才的話,也讓他渾身發軟,他用盡全力,才能支撐住戰老爺子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以為戰稷隻是受了重傷,卻沒想到,傷到這麼重,随時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險。
南婉瞳孔撐大,全身一陣驚麻,她的身體往後猛的踉跄,虛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這具軀殼,往後踉跄之後,身體像是破布一樣要跌倒。
“小心!”冷琛眼疾手快,迅速接住她晃蕩的身體。
一摟住她的身體,冷琛的手便被她身上的血漬沾染,黏糊糊的,黏得冷琛的心髒跟着一抖。
他擔憂的叫道:“南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