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稷侵略性的氣息逼近,滲透進南婉毛孔裡,呼吸放慢,心跳加速。
她舉着合同的手,僵在半空中。
睜大的眼睛裡,倒影的全是戰稷那張冷峻,棱角分明的臉,黑眸凝視着她,等待她的行動。
辦公室内很安靜,安靜得南婉隻能聽見自己無限放大的心跳聲。
“由我來?”須臾,戰稷抓住她的手腕。
粗粝的觸感,讓南婉緊張:“戰總,我隻是代表淩氏來找你合作的,我不想将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我們兩個的事,完全可以晚上再聊。要是現在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改天再來......”
她不知道戰稷又吃錯什麼藥了,或者,她又哪裡惹到他了。
他那眼神,危險得仿佛能随時将她吞噬。
南婉說完,眼神充滿慌張的與他對視,等待他松開她的手。
他幽深的眼眸,深沉叵測的盯着她,看得南婉心跳越發慌亂,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她認命的等待,像上次一樣被他在辦公室生吞活剝的時候,戰稷松開了她的手,奪過了她手中的合同。
當着她的面,翻閱。
南婉繃緊的肩膀,松懈下來,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她害怕極了,生怕他繼續深/入探讨是跟她合作,還是跟淩氏合作的問題。
他突然放開她,是因為她說了那句他們兩個的事,晚上再聊嗎?
她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再也不想感受一邊上次那種恐慌,危險。
她被壓在辦公室玻璃門上,門外,嚴白還在按門鈴,那種劇烈,刺激,害怕,她恨不得當場去世,來掩飾她的窘境。
雖然後來知道玻璃門是裡面看得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模式。她内心的陰影依舊濃重。
南婉擡眼,看着眼前的戰稷,他正在看合同,看得很快,卻很認真,商場精英的氣場,體現在每一個細節之中。
一目十行,但每一條事項,都看得清清楚楚。
合同尾頁是合作過程中有可能發生的意外和賠償條款。
若是交的貨有問題,導緻不可挽回的損失,戰氏集團要按照市場要求賠償金額,以及公開緻歉。
再有就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導緻的損失,雙方需要協商處理。
這些條款,是合同必須要加上的條件,一般情況下,都不可能用得上,為了防止意外而不得不加上的條款。
很正常。
戰稷簽約過的每一個合同,幾乎都有這種防止意外的條件。
看到最後,無論是合作動機還是合作利潤,都是正常的。
戰稷在尾頁簽了自己的名字,将合同遞給她:“告訴淩梵,下次簽合同,讓他自己來。”
南婉連忙接過合同,難以掩飾的喜悅,急忙說:“好的,我一定會轉達的。”
其實她也很不喜歡淩氏讓她來找戰稷談合作,在生活中應對戰稷,她已經精疲力盡了,真的不想在工作上還要面對他,應付他。
戰稷回到了總裁辦公椅上坐下,南婉恭敬的說:“戰總你慢忙,我回公司了。”
戰稷沒說話,南婉連連退到門口,走出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