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雷熬好了藥,南婉端着藥喂戰稷。
她先用勺子放在戰稷嘴邊試了試,他嘴巴根本就不會動,藥一點都流不進他嘴裡。
看來,戰稷還是沒有自主張嘴的能力。
南婉隻得跟以往一樣,将藥喝到自己嘴裡,再對準戰稷的嘴巴,撬開他的唇齒,将藥喂進去。
以前戰稷霸道專橫的時候,都是戰稷主動吻住她的唇,強勢的撬開她的齒關,攻城略地的索吻。
主導着她的呼吸,帶着她沉入激吻的海洋。
如今,都是她含着食物,貼上他的唇,撬開他的唇齒,将食物送到他喉間,幫助他吞咽下去。
三年了,這樣的動作,她每一天都在堅持。
早已經把戰稷吻她的次數給吻回來了。
她多希望戰稷再主動一次,多希望他重新鮮活,霸道起來。
三年的主動,南婉也發覺了,原來主動也是很累的,不隻是身體上的累,更多的是心累。
主動的人,都希望得到回應,得到了回應,至少還能證明對方是在意你的,意識深處是想回應你的。
得不到回應,隻會讓充滿希望的心更加失望,難受。
南婉想得到戰稷的回應,是想他早日醒來,早日有自主意識。
而從前,戰稷吻她的時候,肯定也是希望得到回應的,回應了,至少證明他不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她對他還是有身體反應的。不回應,隻能證明,她從内心深處,完全對他沒有一點感覺。
而她從前太呆木,戰稷吻她的時候,她每一次都是充滿了抗拒和恐慌,從來都沒有主動回應過他。
當時,他應該也是這般從希望到失望,最後隐隐失落吧。
南婉含着苦澀的中藥,一口一口的喂到了戰稷嘴裡,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南婉抽來紙巾,先擦了擦戰稷嘴上的藥漬,再擦了擦自己的嘴。
她深切的看着戰稷,自言自語的對他說:“戰稷,我吻了你三年,幫你洗了三年的澡,早就超過了你吻我,幫我洗澡的次數。你對我的懲罰已經夠了吧,等你醒來,我一定要好好跟你算算,你欠我多少個吻,欠我多少次洗澡服務......”
南婉溫聲說着,唇邊牽着一個淺淺的傷感的笑意。眼裡是濃烈的期望,希期望戰稷醒來的那一天。
刁醫生說會用兩個月時間讓戰稷醒來,她深信不疑。
她希望戰稷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南婉說着,伸手輕撫着戰稷的臉龐。
他的臉輪廓分明,皮膚彈性而緊實,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他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即使睡了三年,氣質依然冷冽威懾,鳳表龍姿,面如冠玉,俊美無俦,他的顔值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沉睡而減退,反而因為常年不見光,皮膚更加白,看起來更加帥美了一些。
南婉看着他,唇邊不自覺溢出淺淺的微笑,大拇指腹輕輕摩挲着他的臉,這個動作,要是戰稷醒着,她是萬萬不敢做的。
也隻有戰稷沉睡的時候,她才敢像輕撫孩子的臉龐一樣輕撫着他的臉。
因為這個動作會讓南婉感覺到溫馨,充滿暖意。
跟戰稷溫存了一會兒,她又推來輪椅,去幫戰稷洗澡了。
浴室全是水汽,氤氲了南婉的眼眸,也熱紅了她的臉,她拿着毛巾,幫戰稷擦洗着身體的每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