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她是因為覺得他委屈,是同情他才去的。
南婉感受得到戰稷周身的怒氣,不似三年前他的發怒那般有着沁入人心的冰寒,讓人膽寒,而是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帶着點委屈和嗔怪。
是真的在責備南婉的用意,而沒有牽扯到其他情緒。
南婉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虛的解釋:“嘿嘿,我這不是去了嘛,你不是還是我孩子的爸爸嘛。”
真的好險,她那次要是沒去,她孩子們現在就有一個後媽了。
她這個親媽相見孩子們,都不會很容易。
提到孩子們,戰稷周身的冷銳消散了一些,捏着她下巴的長指也松開:“算你還有點良心。後天就是周六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嗯,我早早的就在準備歡歡喜歡吃的東西,還有孩子們要穿的衣服,他們可能會喜歡的玩具,我都有買。”周六就可以見孩子們了,提到這個話題,南婉眼睛都是亮的。
“嗯。”戰稷喉間發出一個單音節字眼。
他的視線直視前方,眸中一片深邃。
回到禦景園,戰稷去了書房,他給嚴白打了電話:“你去調查一下,三年前南婉家被轟炸的具體,一處細節都不能落下。”
......
司以桓睡得昏天地暗,腦袋又昏沉,鼻子又堵塞。
短短的幾個小時裡,他做了很多個夢,而且全都是夢魇,他需要在夢裡掙紮,才能掙脫。
最大的夢魇就是顧小佩了。
夢裡,顧小佩就是個惡魔,一直就纏着他不放,無論他怎麼逃避,都不能逃出顧小佩的揪扯。
顧小佩的魔抓伸到他身上,把他渾身上下抓得稀巴爛,他隻剩下一口氣了,顧小佩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他掙紮着從顧小佩的魔抓裡爬出來,伸着手朝宋姣姣求助。
宋姣姣正要朝他跑來,突然,顧小佩松開他,兇狠的朝宋姣姣撲去......
“姣姣!”司以桓夢裡驚叫,渾身一抽,從夢中醒來。
睜開眼,不是顧小佩那魔鬼一般的樣子,而是白色的天花闆,屋内的燈,馨白之中,透着溫馨的色澤。
司以桓籲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無比的慶幸,幸好是做夢。
他坐起身來,才發現渾身已經濕透了。
全是汗,黏糊糊的,很難受。
他穿上鞋,準備去洗個澡。
走出房間,看到客廳沙發上,窩着一團人影。
那是宋姣姣,她蜷縮在沙發上睡着了,雙臂抱着自己,睡得很不踏實的樣子。
司以桓微微歎氣,還說要照顧他呢,結果自己都照顧不好。
他在旁邊拿了毯子,輕輕的蓋在宋姣姣身上。
她這樣睡覺不蓋被子,很容易着涼。
給宋姣姣蓋好被子,司以桓便去洗手間洗澡了。
宋姣姣睡得正熟,翻了個身,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滑落,囫囵的意識慢慢清醒,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在司以桓家裡。
她站起身來,正準備去房間找司以桓。
正好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司以桓走出來,渾身濕漉漉,上半身沒穿衣服,那精瘦的肌肉一覽無遺。
宋姣姣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她頓時就血液沸騰:“司以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