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齊穆先下車之後,沒有直接朝戰家大門走去,而是站在車門口等她一起走的用意。
他就是為了防止戰老爺子不待見她,直接把她關在門外,到時候尴尬難堪的是她自己。
顧齊穆跟她并肩走着,就算戰老爺子對她有意見,想為難她。有顧齊穆在她身邊适時介紹她的身份,及時解圍。
她才能不那麼難堪,順利的進入戰家大門。
在懂了顧齊穆的做法那一秒,南婉心裡還是挺感激他的。
最起碼,他是真的在用盡全力幫她獲得照顧戰稷的機會。
事無巨細,就連細節都想得這麼周到。
有顧齊穆在前面攙扶着戰老爺子,還回頭囑咐南婉不要掉隊。
南婉走到門口的時候,保安沒有攔她,她随着顧齊穆的腳步,走到了戰家老宅大廳。
顧齊穆照顧戰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他也坐在了戰老爺子身邊。
而南婉則是正在顧齊穆身邊,渾身都拘謹,緊張,仿佛諾大的客廳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隻能站在顧齊穆身邊,成為他的影子,這樣就不會被人看見。
“南婉,你在對面坐,我們一起跟戰伯伯說說話,講講我們父女之間的淵源。”
就在南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顧齊穆身後的時候。
顧齊穆帶着善意的對南婉說。
在聽到顧齊穆的話之後,南婉一瞬間無所适從,迅速朝戰老爺子看了一眼,隻見他一張老臉沉着,很不悅的樣子,但卻也沒說什麼。
南婉拘謹,有些不敢坐。
顧齊穆嗔怪的橫了她一眼,說:“你這孩子,我跟你說話呢,坐下吧,站着多累啊。”
顧齊穆的語言,看似是在責怪南婉,實際上是在給她找台階下。
避免她在戰家的處境太過卑微,連坐下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南婉當然能理解顧齊穆的意思。
他都這麼為自己找存在感了,她若不配合的話,就太辜負顧齊穆的一番好意了。
南婉顧不上再去看戰老爺子的反應,依言在沙發對面坐下。
而她坐的地方,正好是對着戰老爺子的,她一擡頭就對上戰老爺子陰沉憤怒的目光。
那眼神,犀利得吓人,似乎在說,讓她自己識趣,趕緊離開戰家。
看得南婉心髒一抖,慌忙垂下頭,不去與戰老爺子對視。
隻要看不見他對她的态度,她便能安心一點,雖然是掩耳盜鈴,但也能為自己争取一絲顔面。
“戰伯伯,我沒跟你講過我年輕時候的事情吧。當初我去一個小縣城,被一個地頭蛇算計,差點讓我染上了毒,好在一個女人及時闖進了我的視線,她喝得醉醺醺的,直接指着我的鼻子說,她看上我了,今晚我是她的!”
“随後,她就不顧那些地頭蛇兇神惡煞的眼神,直接把我從他們手中帶走了,我還以為她隻是為了救我,說的那句話是掩人耳目的,沒想到,她真的把我帶進了酒吧包廂,和我發生了關系。”
“我當時先醒了,國外催着我去交貨,我留了一個玉珠給她,本意是讓她來找我,沒想到,她根本就沒來找我,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她。前幾天剛剛找到玉珠的所在地,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已經死了。”顧齊穆抑揚頓挫的說着自己年輕時候,跟那個女人邂逅的事。
戰老爺子深沉的聽着。
而南婉卻聽得心裡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