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稷那眼神陰鸷得吓人,南婉身體不自覺往後挪了挪,惶恐警惕的看着他。
她隻不過說了一句實話,不知道戰稷怎麼突然就惱怒了。
戰稷幽沉的眼眸,深邃如海,犀利如劍,盯着南婉,一句話都沒說,但鋒利的氣勢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周身的壓迫冷冽之氣,裹挾着南婉,讓南婉的心越來越慌。
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退到了車門邊,再想後退,已經退無可退。
戰稷長臂伸來,南婉吓得心髒一抖,下意識準備閃躲,他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把她帶得在位置上坐好。
“怕什麼!”他低沉的嗓音在車門空間響起。
南婉的耳膜微微震動,吓得肩膀僵着,下意識朝他捏着她手腕的手瞥了一眼。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皮膚冷白,如他的人一樣,清冷默然。
南婉原本想将手從他大掌裡抽出來的,剛要動,想到他徒手捏斷了何睿聰的手腕骨,她的動作便僵下來,一股惡寒之意由尾椎骨泛起,傳遞在身體的每個角落。
南婉膽戰心驚,汗毛豎起,怯怯的說:“沒,沒什麼......”
她在怕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嗎?
她隻不過說了一句話,他周圍的氣壓就驟降,能将人冰凍一般的寒冷。
讓人畏懼,膽寒。
戰稷丢開她的手,瞥開視線,繼續嚴正的坐直,看着車前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南婉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輕輕的坐好,生怕動作大一點,又觸犯到了他。
真是個陰晴不定,難以琢磨的男人。
車内氣氛,由于戰稷突然的惱怒而變得低沉。
雖然戰稷恢複了原來的坐姿,但他渾身上下溢出的寒冷,并沒有退卻,甚至讓狹小的車内空間氧氣更加稀薄,懾人。
南婉心有餘悸,不敢在說話了。
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車子在禦景園停下。
司機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靜谧:“戰總,南小姐,到了。”
南婉沒有着急推開車門,怕又做得不對,惹惱了戰稷,她小心的朝戰稷看了看,等待他先下車。
戰稷深邃冷厲的視線朝她瞥了一眼,跟剛才一樣的讓人恐慌。
他壓抑着什麼,沒有爆發出來,隻不過看了南婉一眼,推開車門下去了。
南婉緊跟着下去,戰稷長腿闊步走到前面,南婉小碎步跟在後面。
進門,孩子們正坐在泡沫地墊上拼積木,小小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小小的企鵝窩在地上,奶團奶團的,看起來很軟萌,讓人心生暖意。
“爸爸媽媽,你們回來了!你們看,我哥哥們,還有妹妹拼了一個房子,我們可以住進去,這樣大灰狼就吃不掉我們了。”
歡歡揚起肉嘟嘟的小臉,小胖手指着用積木拼起來的房子,笑靥如花的對南婉和戰稷說。
南婉為避免尴尬,趕緊快步走到泡沫地墊上,跟孩子們坐在一起,柔和的笑着說:“哇,你們建造的房子又結實又漂亮。”
“嗯嗯,很結實,爸爸,媽媽,我,還有哥哥妹妹都可以住進來。”歡歡高興的點頭。
歡歡如此懂事甜蜜的話,換做平時,戰稷肯定會高興,要是不陪歡歡玩,怎麼着也會給了溫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