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自己都沒想到,戰稷會相信那次她和戰蕭恒真的不是要私奔。
蘇美如的身體被推得朝後踉跄了幾步,聽到戰稷的話,蘇美如眼神呆滞了,悲傷的神情瞬間木讷。
被沖動和氣惱支撐的身體,一瞬間軟了下來,直直的跌坐在地上,屁股重重落地,卻感覺不到疼,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剛才還吵吵鬧鬧,現在一言不發,安靜得像是失去了生機。
南婉看着蘇美如這個樣子,她的心跟着揪着,同情卻有着同樣的心痛。
戰蕭恒的死,也是她至今無法釋懷的心結。
吵鬧的病房安靜下來,悲傷低沉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壓抑着心髒,讓呼吸變得沉痛。
戰稷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号碼:“叔叔,來醫院,将二嬸帶回去。”
他打的是他叔叔戰子龍的電話。
戰子龍聽傭人說蘇美如來醫院找戰稷了,傭人是跟蘇美如一起去打掃戰蕭恒留下來的别墅的,蘇美如見到避孕藥之後,激動得去找戰稷,這件事傭人當然知道。
戰子龍一聽蘇美如是去找戰稷,便知道她要找戰稷鬧,便第一時間趕往醫院。
戰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醫院了。
很快,蘇美如便被戰子龍帶走。
病房裡安靜下來,可空氣中彌漫的冰冷氣場,卻越發冷徹壓抑,讓南婉呼吸發窒。
戰稷回過身來,深邃冷徹的雙眸盯着南婉,邁着長腿,朝床邊走。
南婉對上他深如幽潭的眸子,那裡面像是萬丈深淵,一旦墜進去,便會粉身碎骨。
那侵略性的危險,看得南婉心髒害怕得狂跳。
他一步步朝床邊靠近,逼近的威懾力,強大的壓迫感,刺在南婉的皮膚上,整個身體刺痛發麻,南婉警惕的看着他,恐慌的往後挪着身體。
可她人坐在床上,手背上還打着點滴,床的面積又小,她根本不能退到哪裡去。
戰稷黑影壓近,整個身體的陰影将她籠罩,大掌一把掐住她的下颚,虎口收緊,邃眸冰寒鷹銳的盯着她:“孩子是誰的?”
他冰冷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憤怒跳躍在漆黑的眼底。
南婉瞳孔一顫,睫羽抖動,心髒像是被刺了一刀一樣鈍痛。
她懷疑她背叛過他?
她剛才還在詫異他竟然會毫無條件的相信她說的話,轉眼間,他就滿眼懷疑,質問。
原來,他剛才的信任,隻是為了打發蘇美如。
南婉剛剛溫熱一點的心,涼得徹底。
她痛苦的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