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僵持着。
江柚也是咬緊了牙關忍着他給的痛。
許久,明淮才緩緩地松了勁。
看到被他捏得紅紅的手,他的眼眶也微紅,擡眸看着江柚,“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要自殺?”
這一句話,像極了他那天跟她說,最後一次問她要不要跟他走一樣。
那樣的堅決。
有那麼一瞬間,江柚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忽然就想到他們已經這樣了,再說那些又有什麼意義?
他會不會認為是她在賣慘?
見她沉默,又如那天的婚禮上的态度一樣,明淮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在笑自己。
虧他在這裡等她。
是他自作多情了。
明淮懶得再理她,推着輪椅背對着她。
“他那天晚上沖進我的房間,想要對我用強。我拿水果刀在手上劃了一道。”
江柚看着他的後背,還是說出了這個事實。
明淮的輪椅停了下來。
他聽清楚了。
抓着輪椅的手蓦然揪緊。
江柚深呼吸,咬了咬唇,臉上努力揚起笑,“我每天都是枕着水果刀睡覺的。我不知道他哪天又要沖進來,反正就想着,我弄不死他,還能弄不死自己嗎?”
她摸着手腕上的那條疤,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經驗,也不知道力度,就想着要讓楊澤新斷了念想,所以那一刀,她下了狠手。
當時,流了很多血。
她一度以為,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明淮轉過了身,看着她那倔強的模樣,他抿着薄唇,眉頭緊蹙,眸光深邃,“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說過,我跟他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是你不信。”江柚沖他笑了笑,“其實沒關系的,我能理解。這條疤,也代表不了什麼。頂多就是,我不想讓不喜歡的人碰而已。”
明淮擰緊蹙眉頭。
江柚看得出來他現在很複雜的情緒,她故作輕松地說:“我告訴你,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繼而再回頭來對我好。隻是想着,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
“我對你沒有什麼同情。”明淮的心情已經平複過來了,他淡淡地說:“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你跟他有沒有發生過關系。”
江柚垂眸,嘴上說着不在意,無所謂,其實心裡怎麼能夠會沒想法呢。
是啊,那天他能夠沖到婚禮現場來,讓她回到他身邊,可不就是沒有在乎過她有沒有跟楊澤新發生過關系嗎?
要是真在乎了,又怎麼會在那個時候沖進來,要帶她走呢。
是她自己,把路走窄了。
“對不起。”江柚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要說這三個字的必要了。”明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好自為之。”
江柚看着他,他眼神薄涼,沒再說什麼,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
呵。
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