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間擺放着一個東西,像是個橢圓,蓋着一塊布。
江柚似乎知道這是什麼,她下意識地想走。
但是明淮卻抓緊她的手,不肯讓她逃。
台上的人突然一把掀開了布,裡面露出了一個長着頭的花瓶。
那張臉被化了妝,一雙眼睛透着木讷,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也認命了。
江柚實在是沒有忍住,她轉過身捂着嘴巴,胃裡翻湧着。
她死死抓着明淮的手,喉嚨都快要發不出聲音來,“走......”
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她害怕。
那個被裝在花瓶裡的頭,還在左右搖晃,塗了口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那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江柚求着明淮帶她離開,她不敢再待在這裡了。
明淮感覺到江柚的身體在顫抖,他沒說話,牽她離開。
可是江柚的腳不聽使喚,兩腿發軟,她走一步就往明淮的身上撲去。
明淮一把摟住她的腰,帶着她走出了店裡。
出去後,江柚扶着外面的柱子就狂吐起來。
她沒吃東西,吐不出來什麼,隻是一直打幹哕。
明淮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淡淡地說:“江柚,回去。”
江柚擦着嘴巴,她大口喘着氣,因為嘔吐導緻兇口都扯着疼。
她知道他帶她來看畸形秀的原因了。
她承認,确實是吓到她了。
“以你跟我的關系,要是落在他們手裡,下場不會比裡面的好。我不希望你在這裡成為他們牽制我的工具。”
明淮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跟她說這些話,“我沒有精力保護你。”
江柚深呼吸,眼眶濕潤地望着他,“就算是我哪裡也不去,也不能留下,對嗎?”
“對。”明淮回答得幹脆。
“好。”江柚咽着喉嚨,“我回去,不拖累你。”
明淮正視她,她眼眶微紅。
“回去把離婚文件簽了交給姚星月,她會去處理的。隻要你交給了她,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就結束了。”明淮提醒她。
江柚心髒一緊,握緊了拳頭,她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心髒,很疼。
“就算是我回去,你還是要跟我離婚?”
“嗯。”
“你是怕你回不來嗎?”
“我應該堅定地選擇不婚。”明淮眼神淡漠,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我試過了婚姻,覺得還是不适合我。”
江柚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她聽到紮破了皮,挫進了血肉之中的聲音。
“是因為我之前對你的懷疑嗎?”江柚聲音顫抖着。
“都有吧。”明淮倒是不委婉地表示,“你并沒有讓我有安全感。”
江柚兇口壓抑得快要爆炸了。
因為她的懷疑,他後悔跟她結婚了。
江柚慌了。
她掐着掌心,任由那疼痛鑽心,“孩子呢?”
“孩子歸你。”明淮回答得果斷,“你要是不想要,我叫我姐先接走。”
江柚現在覺得空氣都是帶着刺的,她每吸一口就像是吸進了無數的針尖,刺痛着她身體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