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人,原來她這裡,不光是為了跟我道歉,還要來找我興師問罪了。
這八成又是裴浩的添油加醋了吧,不知道我不在,他們能編造出什麼樣奇葩的事情。
我拿出手機遞給蘇煙,“上面有通話記錄,還有信息,你自己看看,數數。”
“打了幾個電話,發的什麼信息,還有時間點。”
我翻出了我手機上的記錄給她看,每個未接電話都是幾秒,也就不到5個電話。
還有那一條條字裡行間充斥着責怪的短信。
“你看到了吧,這個時間點我正在高燒,燒的人都不清醒,我怎麼管手機?”
“還有這短信,讓我怎麼回?我沒删都已經是對不起我的手機了。”
說着說着,我的鼻尖湧起了一陣酸澀,但是被我壓制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自己打救護車的電話出來,她現在還能看見我嗎?
這麼多的痛苦,這麼多的難受,我都能忍受。
我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我對她不變的愛,這支撐着我忍受這一切的誤會和痛苦。
可是她始終都不明白啊,一次又一次站在别人的身邊。
是啊,其實也怪我,怪我自己沒辦法說出口,沒有辦法告訴她真相。
可是我還能怎麼樣啊,我總不能告訴她,當年是我救了你,救了你們蘇家。
是我默默的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你卻這樣對我......
如果我說了,我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堅強的人,她内心的脆弱會無法承認。
她會陷入無盡的自責,會悔恨,無法原諒自己的行為,對她更是一種很大的打擊。
而且,我這具殘軀,要怎麼說出來。
隻剩下一個腎的男人,還有時日不知多少的重病,我能給她什麼?
告訴她的真相就是讓她眼睜睜的看着我在她的跟前去世,留下她一個人痛苦。
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情。
我說完後将臉重新轉了過去,然後再次躺下,蓋上了被子。
“我說完了,你走吧,我真的困了。”
蘇煙看完那些記錄和短信,讓她跟詫異。
她沒想到裴家的嘴臉居然是這樣的,看樣子還是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現在想起來。
周衡讓自己做财産公證,讓裴浩簽婚前協議,是有用意的。
蘇煙覺得自己剛剛行為确實對我誤會,但是見我生氣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站在床邊半晌,蘇煙這才開口,“既然你要睡覺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蘇煙又站了會,不知道怎麼的,服軟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道歉的話說了一次,再次想說的時候,好像有點燙嘴似的。
我沒說話,背對着她,死死的抓住被子,強忍着兇口的酸澀。
蘇煙最後站了幾秒後,拿起包準備出去,她欲言又止後卻是說道。
“後天是我婚禮,記得來,這是地址,還有新的請帖。”
蘇煙放下莊園的地址和新的請帖後,開門出去了,而我卻紅了眼眶。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眼淚猛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滾燙炙熱。
婚禮,我是一定會去的!
裴浩,等着我給你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