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艾莉臉色一肅:“你什麼意思?你敢不給錢?徐昊,别忘了我是誰,你要是讓我不痛快,我讓你在蘇市混不下去,給錢!”
徐昊:“......”
他看向元艾莉的眼神,哪裡還有半分的愛慕,此時此刻,估計殺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可惜,元艾莉有元家做靠山。
徐昊這輩子都可能碰得到元艾莉一根頭發絲。
最後,在元艾莉的逼迫下,徐昊足足刷了三次卡,給銀行打了個八個電話,甚至把自己的基金都給提了出來,才終于湊齊了一千萬。
整個過程,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付完了這一千萬,徐昊的錢包也癟了。
元艾莉根本看都不看徐昊一眼,直接走到我面前道:“蘇烨,我們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别得意,我還會繼續找把你的!”
說完,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完全不把徐昊放在眼裡。
徐昊整個人失魂落魄站在店門口,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時候,我還不過去給他來個最後一擊,還等什麼呢?
“徐昊。”
我走到他的面前,咧開嘴笑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徐昊擡頭看向我,眼神無悲無喜。
我笑了笑:“這個好消息就是,白鶴堂老六已經被捕了,他涉嫌多宗殺人案、綁架案、以及走私案,死刑是跑不掉的了,不過,為了争取減刑,他正在不斷供出那些跟他合作過的狗腿子,你猜,這裡面有沒有你?”
這對徐昊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他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六哥被捕了?不可能,他的背後是白鶴堂,他怎麼可能被捕!”
“你不信,那就等着瞧好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進去跟他團聚了。”
我的估計沒錯。
才過去兩天,徐昊被抓的消息就在校友群裡傳開了。
老六的罪行足夠他被槍斃一百次,徐昊也不遑多讓,作為老六的狗腿子,光是參與的幾次綁架案都夠他喝一壺的。
聽說至少要吃二三十年的牢飯。
隻是可惜啊,我本來想好好教訓他一頓的,最後隻能交給法律了。
好處是,在他進鑒于之前,他那兩天過得驚慌失措,過街老鼠一樣,再加上錢也沒有了,不知道多絕望。
也算是給我解氣了吧。
随着老五和老六的落網,孟秋和聯合京城來的本家的人,一舉拿下了白鶴堂。
整個行動伴随着暑假的結束,一起收尾了。
等到蘇大再次開學的時候,白鶴堂也徹底滾出了蘇市,隻剩下四春堂一家獨大。
爸媽問我,還要補要繼續回蘇大念書,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我在蘇大已經認識到了朋友,也體會到了人情冷暖,足夠了。
接下來,我準備回歸蘇家大少的身份,繼續我本來的人生!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先要去辦一件事的。
趙家别墅門口。
趙雅璐看到手捧着玫瑰花的我,眼淚滾滾而下,在短暫的震驚後,沖過來撲進了我的懷中。
第1章
“我愛穿越穿越好好,嗷嗷嗷嗷......我穿,我穿,我穿穿穿。”一個寬大而豪華的房間内傳出了一陣悅耳的童聲。
“噓!少爺又犯了,現在别去打擾他。”門外,一個漂亮的小蘿莉拉住了要往裡面送飲料的女傭。後者顯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點了點頭慢慢靠到了門邊,一臉憐愛的盯着房門。兩人正想輕輕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聽“嘭!”的一聲響,房門大開,一個八九歲樣子的小孩子一臉憤憤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自語:“丫丫個呸的!肯定又是哪裡出錯了。不應該啊,這已經是第四十六次了。難道是理論上的錯誤?不對不對,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發洩!”聲音漸漸變遠,顯然他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兩人。
“唉,少爺真可憐。”兩人同時歎了口氣。但想到剛才她們聽到的話,兩人又在心裡為那幾位小少爺的教授級老師默哀了幾秒鐘。
果然,不過幾分鐘,隔壁的房間裡陸續的走出來幾個老頭兒,他們各個面色尴尬,急急地向外走了出去,或者說,是逃了出去。隻留下不遠處那兩個女傭為自己的先見之智灑下的一片銀鈴般的笑聲。
過了許久,被稱為“小少爺”的小孩子手裡抱着一本厚厚的《空間學理論》從那個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平靜的表情映襯着他那雙眸子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深邃。
“瑪雅,把飲料先送去我房間吧,如果老媽問起我,告訴她我去實驗室了。”對守在自己房門外的小蘿莉打了聲招呼,小孩轉身往地下室走去。此時小蘿莉臉上沒有一絲像剛才取笑教授們時的肆意,恭敬地對着小孩的背影躬了躬身:“好的,少爺。”
朗諾星葉家雖然不是羅薩國的首富,但卻無疑是索姆星系的第一世家,而且經過權威機構的不完全統計,該世家資産總數完全有資格排進宇宙百強之内。這些都充分說明了這個家族的強大和富有,是的,是強大。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宇宙時代,通常金錢是可以讓人擁有更大的話語權的,更遑論葉家在權力方面也是有所涉及的,比如說朗諾星的總督就是葉家家主的旁系表叔。
但是就像所有人都知道葉家有錢一樣,同樣為世人所熟知的是葉家家主的獨子葉逍是一個不那麼“健康”的......侏儒。
葉逍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但從外表看卻完全是八九歲的樣子。高層圈子的險惡是令人難以想象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家主葉明辰不得不把他雪藏起來。
上帝在為你關掉一扇門的時候,就會為你開啟一扇窗。幾乎沒有人知道,同時被葉明辰雪藏起來的,還有葉逍那絕高的智商。正因為這個,才會出現故事開頭葉逍對他那些教授老師的“折磨”。
與外界想象的截然不同的是,葉逍從來沒有認為過自己是一個侏儒。冥冥之中,葉逍認定了這是他與别人不一樣的成長方式,同樣的,他也從來沒有過“自己已經是一個十六歲的‘準成年人’”的覺悟。除了學習和思考時會表現出一些與年齡相符的成熟冷靜外,葉逍很喜歡用自己的外表和與外表相符合的心性去享受身邊那些女性的母性泛濫。
當然,這不代表葉逍就不想長大了。估計再好的時光、再舒适的生活讓一個人過個八九年,也會令他厭倦的。葉逍表現出來的,隻是完全的樂觀罷了,顯然這也是他那超級成熟的睿智讓他這樣做的。
“生活就像強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閉上眼享受吧。”無人的時候,一個小孩子也曾用沉靜的語氣這樣歎息過。
獨自來到地下實驗室,葉逍腦子想得隻有兩個字——穿越,這可不是穿越小說對他的毒害,而是葉逍對時空科學尖端理論的實踐。
“丫丫個呸的老愛啊,你怎麼就不能多活個幾百年呢,要是你發明了時間機器的話,少爺我不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嗎。”一邊翻着手中厚厚的書,葉逍在心裡印證着自己的實驗,兩相對照,查找纰漏。至于他嘴裡說的話,那是完全不用經過大腦的。
“嗯?這是什麼?”正翻着書的葉逍被一頁顯然做過手腳的文字吸引了注意力,隻見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數字和符号,就連原來書上的文字都被勾勾畫畫的改動了許多。
“難道是密碼?”年少的心性加上極高的智商讓葉逍對這種密碼一類考驗智力的問題充滿了興趣。做出猜測後,他馬上将自己來實驗室的最初目的忘了個幹幹淨淨,全心全意的撲到了那張紙上。
一時間實驗室裡漫天紙張亂飛。
“是希爾密碼嗎?不對,找不出密鑰矩陣啊。”一陣寫寫畫畫,葉逍扔掉了手中的廢紙。
“難道需要維熱納爾方陣?也不對!”又是一張紙。
“靠!不會是複合密碼吧,這麼變态?”這次是一沓紙。
“Oh,丫丫個呸,少爺我敢肯定這不是密碼了。”最後扔掉手中寫滿字的紙,葉逍憤憤地把書摔倒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哼!能把少爺我難倒那麼一下下也算你有點本事了,看我這次用四成功力破解你。”沒經曆過失敗的人總是不喜歡輕易認輸的,葉逍出完氣後,又把書拿了起來。
三分鐘之後。
“這次我用十成功力鑒定這肯定不是密碼!”葉逍努力的想把重又變得憤憤的表情平靜下來,同時在心裡狠狠的壓下了繼續破解的想法。
甩了甩頭,葉逍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任務。使勁的翻過這張讓他“浪費了寶貴時間”的書頁,葉逍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在了書中。
“嗯?”翻過兩頁書,葉逍看到了一個用古老的書寫工具——毛筆畫的半片葉子圖案。這個圖案并不陌生,葉家的族徽就是一整片葉子的圖形。但是這裡隻有半片葉子就說明有問題了。
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圖案。
“噢!”恍然大悟的葉逍夾起書匆匆的跑出了實驗室,來到二樓的書房中,費了好大一陣工夫,才從書架上扒拉出一本落滿灰塵的書。
捧着這本名為《時間簡史》的書,葉逍嘿嘿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沒有本少爺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三年前我在你的身上看到過下半片葉子的記号。哈哈,我真是天才啊。”
随手翻開書,葉逍在書中下片葉子的前兩頁找到了同樣被整得面目全非的一頁紙,但是不同的是,這張紙上隻有一道簡單的(針對某人來說)波雷費密碼,三年前就被葉逍翻譯出來并記在了一邊。
“去掉所有符号,把數字轉換成宇宙語字母,颠倒。”
“Oh,丫丫個呸,你竟然拿這麼簡單的東西來考我?”感覺到智商被嚴重侮辱的葉逍忍不住不顧自己小心保持的乖乖男形象破口大罵了起來。但罵完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翻開《空間學理論》按照正确的方法将那段不是“密碼”的密碼翻譯了出來。
“地下實驗室,第七行,第十三列,地闆。”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耍本少爺。”将書放回原處,葉逍跑回了地下實驗室。
捧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那塊地闆下面找出來的金屬盒子,葉逍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被别人當羊肉涮了的氣憤,開始了不符合自己智商但很符合自己年齡的遐想。
“這裡面會是什麼?一本武功秘籍?一根魔法手杖?還是一塊藏寶地圖?”
答案是現實的,裡面隻有一個筆記本。不過筆記本扉頁上的名字卻讓葉逍知道了是誰在拿自己當羊肉。
“葉問天?好啊,好你個為老不尊的祖爺爺,竟然拿你小孫子我如此開涮。哼!不過也隻有老頭子你能讓本天才吃那麼一點點小虧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葉逍還是很好奇自己這個祖爺爺這麼麻煩藏起來的筆記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說起這個祖爺爺,就連葉逍都十分的敬仰。身為當時葉家家主的長子,葉問天從小就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能力,幾乎做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做到同輩中的最好,再加上謙沖的性格和超群的領導能力,家主繼承人的身份早已是無可争議屬于他了。
但是就在葉問天二十歲那年,他失蹤了。整整三年之後他才再度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葉問天回到家族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自己放棄家主繼承人身份。衆人苦勸無果後,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可能将家族帶向輝煌的青年。兩年後,葉問天開始遊曆天下,直到他弟弟的孫子也就是葉逍的父親成為家主後他才回來安享天年,并于五年後去世,享年一百零八歲。
心裡默默的懷念了一番小時候喜歡揪自己耳朵的祖爺爺後,本着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的偉大開放精神,葉逍翻開了這本名為《考古筆記》的本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葉逍就把這本一指多厚的筆記翻了個遍。
第1章
好安靜!
不應該呀?
自己剛才正過馬路,不小心被轎車蹭了一下,倒在地上。
現在應該是身處嘈雜的十字路口。
卻聽不到一絲聲音?
柳小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棵高大的榆樹,上面還挂着幾片沒被摘下來的榆錢。
榆樹?
這不是馬路。
柳小龍心頭一驚霍然坐起身來。
環顧四周。
茅草房!
籬笆院!
再低頭看向自己:粗布麻衣!
上面還爛了很多的洞,有些地方已經碎裂成布條。
這種打扮,如果放在現代社會,那是相當的時髦、拉風。
走上街頭,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
這不是自己的衣服!
柳小龍緩緩閉上眼睛,一個他不願相信、也不想接受的事情發生了。
他死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死了,是餓死的。
因為兩人的名字都叫柳小龍,他的靈魂被放錯了位置。
陰差陽錯來到這個名叫響水灣的小山村。
不同于自己,
這個柳小龍是個孤兒,比自己年齡要小,剛滿十八歲。
所處的時代,是大順朝元豐八年,華夏曆史中的一個封建朝代。
“我靠。”
柳小龍激動地爆了句粗口。
哪知這一激動,腹中的饑餓感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眼前一黑,差點再次背過氣去。
急忙躺倒在地,張大嘴巴,快速地呼吸了幾口氧氣,才感覺稍好了一些。
沒想到啊,
自己堂堂一個理工科的大學生,服過兵役的特種兵戰士。
竟然回到了封建時代,這讓人情何以堪。
唉!
無論怎樣,
能活着,總比死了強,既來之則安之吧!
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龍哥,快去村口集合。”
柳小龍看向籬笆門,原來是村長的孫子石頭。
石頭今年十六歲,由于長期吃不飽飯,身高比現代同齡人矮了不少。
但為人熱心,是村裡公認的好孩子。
“石頭快過來扶我一下。”
“小龍哥你這是被餓暈啦?”
石頭說着,快步跑來,用力将柳小龍扶坐起來。
“快,快上樹幫我把榆錢摘下來。”
聽到柳小龍的催促,石頭微微一愣。
感覺今天的小龍哥有些異常。
說話的語氣、聲調怎麼和從前不太一樣呢?
來不及多想,石頭找來工具摘下樹上僅存的那幾枝榆錢。
老榆樹又重新變回了光秃秃的模樣。
榆錢混合着榆樹葉被柳小龍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去。
饑餓感消退了一些,身上有了說話的力氣。
“石頭,有啥事去村口集合?”
“嘿嘿,好事,走,我扶你過去。”
“我能走,透露一下呗,是啥好事?”
柳小龍說着,虛弱地用手攀住了石頭的肩膀,站穩身形。
“爺爺說,去了就知道,路上不能說。”
“切,别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官府又拉來女子配婚?”
......
響水灣地處偏僻,很少有事情能把村民們聚集在一起。
最近幾年能把村民聚集在一起的,要麼是土匪進村,要麼是官府派人拉着那些适婚女子來村裡送溫暖。
大順朝由于連年戰争,現在是女多男少,女和男的比例已經超出了一百比一。
為了提高人口數量和稅收,朝廷強制規定,男丁滿十八歲、女子滿十七歲必須婚配,盡快生孩子。
否則這個家庭就會按人頭繳納三倍賦稅。
别說三倍賦稅,就算是正常的賦稅,一般人家繳納完畢也基本上沒剩多少餘糧,隻能靠野菜、樹皮度日。
繳納不起賦稅的,男人送邊疆服兵徭,女子送青樓掙錢抵債。
無論是兵徭還是青樓,人一旦進去就很難再活着回來。
因此,那些有适婚女子的家庭是愁上加愁,
愁更愁。
為了解決這一社會大難題,
官府出面帶着這些适婚女子來到各個村落強制婚配。
并鼓勵男人納妾,多多益善。
納妾?
現代社會多少男人的夢想!!!
想當初,
大學四年、服兵役期間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現在,
來到響水灣村,
不但可以馬上娶老婆,而且還可以納妾!!!
這......
這是強制要讓自己夢想成真啊!
想到此處,
柳小龍心跳加速,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村口已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小龍,小龍快過來。”
“二嬸兒你也在啊。”
李家二嬸兒在自己父母去世後,沒少接濟、照顧自己。看到她沖着自己招手,柳小龍快步走了過去。
“小龍,嬸子跟你說哈,一會兒挑選的時候,一定要找那種身闆子厚實,腰粗腚大的。
這種女孩幹活有力氣還能生兒子。
千萬别挑那種楊柳細腰、弱不禁風、身闆子單薄的。
中看不中用,記住沒?”
柳小龍看了眼李家二嬸兒那魁梧的身材,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記住了二嬸兒。”
“好孩子,快去吧,挑個好的。”
擠進人群,隻見村長金貴正在陪同一個官差模樣的人說話。
官差旁邊坐着個塗抹着厚厚脂粉的媒婆。
場地中央站着一排十多個女孩,個個面黃肌瘦、衣衫破舊。
但勝在幹淨整潔,每人手裡還拎着一個小包袱。
想來裡面應該是娘家給她們準備的嫁妝。
響水灣村的幾個光棍,二癞子、大頭、還有一個瘸子都在。
看到搖搖晃晃走來的柳小龍,臉上露出如見知音般的笑容。
瘸子率先開口打招呼,
“小龍快過來,一會要挑婆娘了,有看好的沒有?”
“金豆,你看好人選啦?”
“嗯,你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腰粗腚大、身闆子硬,一會兒都别和我搶哈。”
“得了吧,你一條腿還瘸着,要的了這麼多嗎?不怕明年交不起人頭稅?還别和你搶,你算個老幾?”
二癞子絲毫不賣金豆的面子,出言譏諷。
二癞子此人“吃喝嫖賭偷”五毒俱全,村裡人人避之不及,金豆見他搭話,立刻閉口不言。
“小龍你看到最左邊的那個沒有?”
大頭用手捅了捅柳小龍的後腰,悄聲說道。
最左邊的那個姑娘,柳小龍早已經注意到了,穿着粗布爛衫,面帶愁容。
雖然身材單薄,但骨架勻稱,身材比例協調。
皮膚比起那些黢黑的姑娘要白皙光滑。
幾乎要瘦脫相的面龐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顯得格外的大。
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柳小龍好奇的看向大頭,
“富貴,怎麼?你要選這個。”
“誰敢選她,她叫李十娘,她爹原來在朝為官,差點被殺頭,最後判了流放。
她也成了流民,她這種身份誰要,誰敢要?
估計到最後,還是要被賣到青樓去。”
“富貴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看到二癞子又過來搭話,柳小龍和大頭兩人同時閉上了嘴巴。
靜靜等待着官差宣布活動開始。
第1章
江城。
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
五歲顧寶寶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手腕處剛剛拔掉的針頭,肉嘟嘟小臉盡顯淡定。
“寶寶我啊,這一次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顧千雪眼眶通紅。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安靜的病房内,回蕩着顧千雪的聲音。
現場的衆人都是江城境内赫赫有名的專家教授。
面對顧千雪的質問,一個個面面相觑,臉上寫滿無奈。
沒辦法啊。
他們盡力了。
“顧總,您女兒的病情太古怪了,這些日子我翻閱了曆年病例,也都沒找到類似的。”
“除非是請到了孫神醫......”
顧千雪眼眸低垂,她又怎會不知孫神醫,可别說是拜訪了,就連對方目前在哪,顧千雪都找尋不到。
眼看着平日裡乖巧懂事的顧寶寶,生命已經步入了倒計時。
顧千雪心是針紮般疼痛。
顧寶寶才五歲啊,老天爺你為何這麼狠心!
“媽咪,我去年許的生日願望,你還記得嗎?”
顧寶寶扭頭打量着顧千雪,小心翼翼開口。
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中。
爸爸這兩個字,始終都是顧家的禁忌,提都不能提。
可顧寶寶真的不願意,自己都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還不能知道爸爸是誰。
她又怎麼會不記得。
默默起身來到病房外。
“顧總,您讓我查的信息,已經查到了。”
“對方叫林寒,江城本地人,背景很幹淨,就是一個普通人。”
“目前在一個小道觀裡,同一個查不到背景的老頭相依為命,以替别人看手相算卦為生......”
顧千雪靜靜聆聽着關于顧寶寶生父的所有信息。
畫着精緻妝容絕美容顔下,已恢複平日裡的清冷。
足足過了半分鐘,顧千雪将其打斷。
她隻需要知道有林寒這麼一個人就行了。
其他關于林寒的資料,她顧千雪并不感興趣。
“确定了嗎?”
“确定了!林寒的生物信息和顧寶寶完全一緻。”
這一次,顧千雪沉默了。
這五年來,憑着她們顧家在江城的地位。
想要調查一個人,過于簡單,是她不願罷了。
可一想到顧寶寶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顧千雪心疼的搖搖頭。
“知道了,把對方的位置信息發給我,我去看看。”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就帶着顧寶寶去見一面吧。
若林寒是吊兒郎當,趁機獅子大開口的人。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顧寶寶知道林寒就是她父親的真相。
想到這裡,顧千雪美眸深處,飛快掠過一抹寒意。
再次轉身回到病房的時候,俏臉上的寒霜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有在面對顧寶寶,被江城人号稱冰山美人的顧千雪,才會一展笑容。
“寶寶,陪媽媽出去一趟吧。”
“聽别人說,附近有一個小道觀,算的卦很靈。”
聽到能出去了,顧寶寶連忙跳了下來,緊緊抱着顧千雪的胳膊不肯撒手。
半個小時後。
道觀門前。
林寒摸着顧千雪的小手,用力咽下大口唾液。
極品!
一大一小都是極品啊!
這小手白皙滑嫩,兩座山脈巍峨挺拔,引得林寒臉頰陣陣發燙。
他在這裡給人看手相這麼久,見過的女人形形色色數不盡數。
可從來不會有一個女人,能夠和眼前之人相提并論。
容貌傾國傾城的同時,又像一座不容亵渎的冰山,無形中拒人千裡之外。
但說起來也奇怪,始終坐在顧千雪身旁的小女孩,總是給了林寒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姑娘…你的…可真大啊......”
反應過來的林寒連忙改口。
“不是…姑娘你聽我解釋,我說的是你有大兇!”
“呸!是大兇!”
顧千雪沉默,一絲溫怒已是爬上俏臉。
“龌龊,下流!”
她在心中早已經把林寒罵了個遍。
要不是女兒還在身旁,憑着顧千雪的脾氣,早就把林寒的這個算卦攤給掀了。
“姑娘你想問什麼?”
“别看我年紀不大,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術古武可謂是......”
林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正常些。
好不容易碰上此等極品美女,林寒巴不得能多撈會。
但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千雪搖搖頭,認真打量着林寒,清冷開口。
“你會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我隻問你兩個問題。”
“如果你突然有錢了,跻身入上流社會,你會怎麼做?”
林寒愣住了。
不應該是他給别人算命?
怎麼今天反過來了?
還問他這麼奇怪的問題。
可既然是美女的要求,林寒自然不會拒絕。
想都沒想,林寒嘿嘿笑着。
“那肯定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啊,咱們江城的那群富二代不都這樣!”
“咱也想過一回人上人的小日子!”
本就是句玩笑話,但顧千雪卻當真了。
猛的把手抽了回來,畫着精緻妝容的俏臉,密布寒霜。
就連望向林寒眼神裡,也盡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哪怕如此,顧千雪依舊強忍着怒火,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句。
“那如果以後你有了女兒?你會怎麼對待她?”
林寒揉了揉鼻子,尴尬的撓撓頭。
“我自己都還沒玩夠呢,要女兒幹嘛......”
呼!
顧千雪朱唇輕啟,露出了潔白貝齒。
她此時用力猛吸着空氣,想要把熊熊怒火強行壓下去。
可一連嘗試了數次,發現自己失敗了。
掄起右手毫無征兆的給了林寒一巴掌。
啪!
猝不及防的一耳光,把林寒抽蒙了。
“像你這種人,不配!”
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顧千雪拉着顧寶寶就要離開。
盯着母女二人的背影,林寒眉頭輕皺。
倒不是因為被打了一耳光,而是在顧千雪的身上,林寒看到了一層淡淡黑氣。
這分明是有災難即将要發生。
“不管了!救人要緊!”
林寒深吸一口氣,腳下生風,立即追上了上去。
一張破舊的名片,第一時間塞進了顧寶寶的手中。
“小姑娘,這張名片上有我的電話,若是遇上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可以給我說。”
林寒聲音在四周回蕩。
也就多虧了顧千雪此時正在氣頭上,才沒留意到這一點。
更沒察覺到。
此刻。
顧寶寶就像是得到了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把這張破舊名片,塞進了口袋裡。
而回到了車内的顧千雪,用力把包扔到座椅上。
“我就不該來的!”
“就你這種人,就不配是......”
忽然。
顧千雪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望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顧千雪直接選擇了拒絕。
卻不曾想。
對方又打了過來。
“蘇少卿!我不是早給你說過了。”
“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咱們之間不可能......”
這一次,蘇少卿沒給顧千雪把話說完的機會。
“那如果我說,你苦苦尋找的孫神醫,已經答應替我出山呢?”
這句話令顧千雪心髒猛地一緊。
“我在江泉大酒店總統套房等你。”
“隻等你半個小時。”
第1章
“小六子,聽說你要下山了?”
“嗯!”
“那來二師姐這裡,給你花不完的錢,帶你去泡穿制服的漂亮姑娘?”
“别去二師姐那,來四師姐這吧,一個星期把你培養成大明星,身後跟着一群小迷妹,怎麼樣?”
又彈出一條信息:“來三師姐這裡當兵吧,好男兒不當兵怎麼行,想想掌管十萬雄兵,馳騁沙場的熱血感?”
“小六子都别去,她們一個個勾心鬥角,刀尖舔血的,我們都是學醫之人,就應該醫者仁心,是不是?”
“喂喂喂,你們三個妮子找抽是吧,敢跟我搶小六子?”二師姐發話。
四師姐立刻不服:“二師姐,别以大欺小啊,公平競争,小六子想選誰就選誰。”
“對!”
“就是!”
随後等了幾分鐘,四位師姐各發出幾個問号。
山丘的草地上,一名俊俏陽光青年叼着一根草,看着手機中的群聊,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甯凡的四位師姐,都是孤兒,被師父領養後在道觀中一起長大。
最大的隻比甯凡大不到六歲,她們比甯凡早下山。
如今早已經在世俗中打下了各屬于她們的天地,個個都是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甯凡回到道觀,本想去見師父一面,但是隻見到中年道士——王震。
“王叔,我師父呢?”
“你們都走了,他難免傷心,這是他給你的。”
王震将一個包裹遞過去,甯凡将其打開,裡面是一張張紅色的紙張。
十分詫異的看了看,甯凡懷疑自己的眼神。
“沒錯,這是七份婚約,在你小時候你師父怕你打光棍,給你找的媳婦。”
“王叔,漂亮嗎?”甯凡笑着問。
王震表示無語,這小子一聽說老婆就忘了師父,沒好氣的說:“自己去看,不過以道長眼光,長得不比你那五位師姐差。”
“那就好,我走啦。”
“你不見你師父了?”
甯凡笑道:“何必兩眼淚汪汪,讓他偷偷哭幾天就好了,走啦!”
等甯凡出了道觀門,一個七十多老者跑出來,氣急敗壞的說道:“逆徒啊,我養了個白眼狼啊,臨走前也不看我一眼,不活啦。”
一旁的王震笑而不語,這對師徒的日常他見慣了。
登上前往遠方的火車,甯凡看着那些漂亮的小姑娘,都說世間燈紅酒綠,誘惑萬千,自己終于可以見識見識。
“爺爺,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爺爺......”
這時,甯凡的不遠處傳來着急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出事了。
很多人擡起頭去看,甯凡也站起來,雖然隻有十九歲,但是個子已經将近一米八五,站起來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隻見一個老者面如死灰,嘴唇發白的躺在座椅上,旁邊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正在幹着急,一直在叫喊。
“你們讓讓!”
一名中年醫生拿着醫療箱走來,趕緊翻開老者的眼睛看,再把老者抱起來仰躺在地上。
這個醫生似乎是随身跟着老者的,他趕緊拿出聽診器,臉色凝重了起來。
“大家讓讓!”醫生喊道。
女乘務員立刻讓乘客全部讓開一些,保證空氣正常的流通。
醫生開始給老者做心肺複蘇,但依舊沒有任何效果,接連數十次後醫生自己都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爺爺,你不要死,爺爺......醫生你快救救他。”
漂亮姑娘很傷心,讓甯凡忍不住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一下。
“唉,小姐,我盡力了。”醫生歎息。
“什麼?”江雨柔不敢相信,剛剛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爺爺,現在離開了自己。
“唉!”
正當醫生要蓋住老者的臉面時,甯凡擡手說道:“等等,還沒死透呢?”
衆人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到甯凡身上,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憤怒,人家都死親人了,竟然還說這種大逆不道,對死者不敬的話。
甯凡走過去,蹲下身先是摸了一下老者的脈搏,道:“很微弱,但還有脈搏。”
幾人看到甯凡的穿着,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白白淨淨的,可怎麼都感覺這小子沒安好心的樣子,穿着已經褶皺的襯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典型的鄉下孩子。
“小子,不要拿死者開玩笑,先生還有脈搏,我會聽不到?”醫生說。
“那是你的手太粗糙了!”
“你?”醫生火氣差點上來。
但是甯凡沒有在意,微笑着對江雨柔說:“美女,借你的手一用?”
“嗯!”江雨柔伸過去,不知為何直覺告訴自己,這個陌生人可以救自己爺爺。
甯凡看着這十分光滑細膩的小手,真想仔細的摸摸,可辦正事要緊。
把姜雨柔兩隻修長的玉指放在老者的脖子脈搏上,問:“美女,怎麼樣,感受了嗎?”
“真的有。”江雨柔心驚。
“是的。”
甯凡把老者扶起來,左手搭在肩膀上,右手張開量了一下距離,好像是在尺量位置。
一邊采用古怪的方法,一邊笑問道:“美女,貴姓啊,幾歲了,單身?”
“我......你先救我爺爺。”江雨柔臉一紅。
“馬上好!”
甯凡嘻嘻一笑,一掌拍在老者的背上,隻見老者張嘴吐出一口濃痰,便大口的開始喘氣,臉色也終于恢複少許。
“爺爺?”江雨柔激動地抱住她爺爺。
“你爺爺身上有一個大病,要想活久一點就盡快治療。”
救完人,高鐵已經到站了,甯凡趕時間第一個最先離開。
不久前接到王震的電話,說自己一個未婚妻就在金海市,今晚是她的生日宴會,務必去一趟。
甯凡當然得去,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未婚妻,第一得去看漂不漂亮,第二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去蹭飯。
“你好,請問您是甯凡甯少爺嗎?”
不經意間,一個穿着西裝制服,長得挺美的女子在甯凡身後恭敬的詢問。
甯凡打量了下,點點頭:“是的,你是......我某個未婚妻?來接我的?”
聽到這話,女秘書瞬間臉黑,解釋的說:“我不是您的未婚妻,是柳總派我來接你的,她送了你一棟海景别墅,方便你有地方住。”
“一開始就住别墅,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