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凝着她:“我怎麼不能來?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蘭溪溪唇角抿動:“......”
她的确看到電話和消息了,隻是不想接。
此時此刻,他來到這裡,像多在意她似得,還是讓她小小意外。
不過,還是不想理他。
“我今天不舒服,如果你是要問新聞的事,明天再說吧。我想睡覺。”
說完,再次捂住頭。
薄戰夜看她像三歲的小孩子般任性,分明是有不高興的事,他耐心問道:
“是别人惹你生氣,還是我又哪裡讓你誤會?”
誤會。
她都親眼看到書房裡的畫,和他們去花園,能叫誤會?
分明是事實!
蘭溪溪依舊不理,不說話。
薄戰夜眸光變得幽深:“看來是我惹你生氣了。
既然是我,我現在在這裡,你應該把問題說清楚。
以前不是答應過我,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告訴彼此?”
蘭溪溪想到當時的承諾,心裡越發一酸,他的溫聲細語,耐心誘哄,更讓她難受。
她坐起身,一整晚的委屈,在這時暴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說話這麼溫柔,脾氣那麼好,顯得一副很愛我的樣子?
我不喜歡,我讨厭。”
就是這種錯覺,才讓她一步步淪陷!以為他真的愛她,很愛她。
到頭來,隻是空歡喜一場。
她的歇斯底裡,令薄戰夜蹙起眉頭:“什麼叫顯得很愛你的樣子?明明是很愛。”
蘭溪溪反駁:“是嗎?愛我,還會和白莞兒牽纏不清?愛我,還會和她在一起?”
白莞兒?在一起?
那晚的事,她知道了?
薄戰夜嘴角狠狠一僵。
他以為她是因為别的什麼誤會生氣,那不論怎樣,他都可以解釋,哄好。
可唯獨這件事,他無法解釋,怎麼解釋都荒唐。
而她知道,像一座大山壓下,沉重不已,又像重擔壓下,忽然松下一口氣。
因為這些天每天自責,愧疚,總擔心她知道情況,太壓抑!
現在也好。
薄戰夜臉色沉了沉,調整氣息,問:“你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承認和白莞兒在一起了?
真的沒想到,那麼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會做出那種事。
蘭溪溪氣的兇口劇烈起伏,咬唇:“怎麼知道重要嗎?重點不是在事情本身?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離開的。
你瞞着我,騙着我,有意思嗎?”
薄戰夜知道沒意思,但他隻是不想破壞現在的幸福,關系。
他兇腔裡像壓着一塊重石,無比低沉沉重嗓音道:“抱歉。
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不想告訴你。
我也知道,現在要你原諒和很可恥,但小溪......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應該因為這點事停止。
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
嗯?”
上揚的尾音,帶着愧疚低沉,還有深深的請求。
第一次,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口吻說話,求她留下。
然而越是如此,蘭溪溪越被氣的不輕。
她望着他:“薄戰夜,原諒有意義嗎?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
既然你放不下她,想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在一起。
你這麼求我,想讓我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