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跟在他身後。
到樓下後,薄戰夜命令:“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有洩密,你應該清楚後果。”
危險,恐怖。
在事情處理好之前,他不希望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任何意外。
醫生臉色一緊,低頭:
“是,九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洩露。
不過......不過......”
他欲言又止。
薄戰夜一個眼神射過去:“說!”
醫生全身一抖:“是,我說,我馬上說。
就是蘭小姐身體弱,特殊,不僅獨腎,還有凝血障礙。
凝血障礙九爺應該也懂,普通人、流血不一會兒會凝固,但有凝血障礙的人,失去這個功能,會一直流血。
而生産屬于大出血,不管剖腹産還是順産,都無法控制。
也就是說......
蘭小姐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如果生下,會死。”
薄戰夜瞳孔地震。
他剛剛得知蘭溪溪懷着他的孩子,轉而告訴他,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他聲音如同利劍:
“醫生做什麼吃的?保不住她和這個孩子,你去陪葬。”
‘噗通!’
醫生吓得直接跪地:“九爺,冤枉啊,這種病是醫學史上無人能改變的,我真的做不到......
九爺,不管你生不生氣,我還是要勸谏一下。
蘭小姐她身體情況很弱,懷孕也有三月有餘,最好盡快打掉,不然越遲一天,對蘭小姐身體越不利。”
“滾出去!”
薄戰夜一個字都不想聽。
他走到櫃前,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随即又找出煙點上,任由煙霧侵蝕鼻腔,喉嚨,心裡煩躁不已。
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
他的确沒什麼準備,情勢也不允許。
但,不能來到這個世界,是對一個父親的打擊。
他深吸一口氣煙霧,吐出。
濃濃煙霧萦繞,彌漫眼眸,深沉,孤冷。
房間裡。
蘭溪溪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薄戰夜。
奇怪,他和醫生說什麼?
是商量‘孩子’的事嗎?
不知為何,她很在意他對這個‘孩子’的處理辦法,甚至在期待、憧憬着什麼。
她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結果——男人就站在樓道裡抽煙。
整個樓道被煙霧彌漫,他籠罩在其中,身姿高大而修長。
那張臉,那雙眸,被太多煙霧遮住,她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緒。
“九、九爺?”她忐忑叫他。
薄戰夜見她出來,立即拿下口中煙蒂,摁進煙灰缸裡,熄滅,對她道:
“這裡煙大,進去。”
是命令。
蘭溪溪下意識退回去。
站在房間裡,她忍不住想,他不想她聞到煙味,是怕影響孩子?
所以,他在意這個孩子,決定要為孩子負責?
一時間,她又有些愧疚。
她是聽助理的話騙他,想看看他會不會肩負起一切,給她一生。
如果他知道真相,肯定會很生氣......
‘嗒!’
思緒間,腳步聲響起。
蘭溪溪回神,看到薄戰夜走來。
他似乎洗過手,漱過口,身上西裝外套也脫掉,一件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十分幹淨清隽。
隻有他,能把衣服穿的如此出塵,脫俗。
她呼吸微緊,上前:
“薄戰夜......其實我......”
“小溪,孩子打掉吧!”男人突然開口。
聲音笃定冷凝。
蘭溪溪一怔,不可思議望着他: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