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是他們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
在女婿和女兒之間,竟然選擇女婿?
“不,我做不到。”
國雅琴握住他的手,眼淚直流:“我又何嘗做得到?我的心不痛嗎?”
“可是你也看到了,小夜再這樣下去撐不過今晚,他對我們、對溪溪,對孩子,都是那麼用心,我們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失去性命?”
“而溪溪,她......我們都希望她醒,希望她健康平安的活着,但......這麼長時間了,她沒有絲毫醒來的迹象,也許永遠也不回醒。
隻是小夜在堅持,在等那個不确定的可能。
難道我們要為那個不确定的可能,放棄小夜?
小夜活着,孩子們至少還有爸爸。如果小夜死了,孩子們沒有爸爸,媽媽也不會醒,對孩子又是怎樣的打擊?
而且......我想如果溪溪有意識,她也一定會選擇救小夜,而不是那麼相安無事的躺着。
我們在救小夜,也是成全溪溪。”
傅正恺:“......”
不得不承認這些話有道理,也很理智現實,但放棄女兒,真的太殘忍。
他沉默着,悲痛着。
這時,房間裡的薄戰夜又是一大口黑血吐出,臉白到如雪。
“你還等什麼?再不做決定就來不及了!”國雅琴焦急拉傅正恺。
傅正恺臉色沉重悲痛,最終,還是顫抖着聲音開口:
“好,救小夜......救小夜......”
......
兩人都處于悲痛中,絲毫沒注意到一旁守在角落裡的蘭嬌。
她臉色無比複雜,沉重。
救薄戰夜,放棄溪溪,是一種辦法。
不救薄戰夜,一人死,一人長久昏迷,的确沒有多少意義。
可......
對薄戰夜而言,未必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鼓足勇氣走進薄戰夜所在的房間,将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什麼?他們要放棄九嫂救九哥?”
“噓,小聲點。”
“哦......這也太難相信了,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薄戰夜亦是詫異,沒想到這種情況。
傅懿謙卻是理智沉穩道:“爸媽一直對你器重,這半年多以來,你對溪溪的感情也深深打動着他們。
他們已經把你當自己人,親生孩子,我想,他們是不舍得你出事,想救你,才在長期昏迷的溪溪和你之間做決定。”
薄戰夜聽完,心中湧起萬千波瀾。
在這個世界,傅家對他利用算計,冷情薄血,是傅溪溪讓他感受到愛與被愛。
現在,她的家人又給與他這樣特别的愛......
他冰冷孤寂的心,如冬日裡燃起一個巨大的暖爐,熱,暖,溫情。
這輩子,已經足夠。
薄戰夜漆黑的眸子逐漸變得清明,他直直望着傅懿謙:
“阻止他們,我不會用小溪的生命換我活着。”
言下之意,放棄治療。
傅懿謙沉了臉:“可......我認為......爸媽的決策有一定道理,溪溪未必會醒,她......”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薄戰夜也沒等他說下去,便道:
“我不希望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這輩子,還指望他照顧她。”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