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堅定。
飄蕩在病房裡,是那麼有力。
薄戰夜的臉色陷入黑洞般壓沉,冰冷,如山雨欲來風滿樓般滲人。
他竟是整整三分鐘都沒找到自己聲音。
傅溪溪看着他,一字一句說出殘忍話語:
“我......我和南大哥的确發生關系了。
在收到你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很害怕,害怕你不要我見孩子,害怕你怪罪南大哥,我不希望南大哥因為我受到牽連。
所以,我回來向你道歉,想蒙混過去。
可是你的态度這麼明确,還傷害自己。
我知道我真的錯了,沒臉祈求你的原諒,沒臉再待在你身邊,更不希望有一天我再控制不住和南大哥發生關系,被你撞見,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不想再欺騙你,不想再壓制自己的感情,我們離婚吧。”
薄戰夜手心拽拳,幽深黑眸瞬間充血。
他一把抓過傅溪溪:“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一天再控制不住?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感情?
你不是對他沒有感情!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隻把他當朋友!
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什麼意思!”
冷怒暴怒,大手很是用力。
傅溪溪猝不及防,脖子被衣領扯得劇痛。
她真的很久沒看到薄戰夜這個姿态,吓得臉色蒼白,全身忍不住顫抖:
“我......我是愛你,但那是在你腿殘之前。
你腿殘之後,總是冷落我,時不時跟我發脾氣,像一顆易燃易爆易炸的炸彈。
我每天跟你生活在一起,很害怕,很擔心,很怕一不小心就惹你不高興。
我真的很累,很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
可是南大哥不一樣,和南大哥待在一起,他安慰我,開導我,溫柔照顧我,在他面前我很開心。
我忍不住動心,忍不住想和他在一起。
對不起......我沒能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在婚内就和南大哥發生關系,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離婚你要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傅久和夜溪。”
薄戰夜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笑着笑着,俊臉變得冰冷可怕:
“好啊,你終于說出你的真心話。
你就是愛上他,就是嫌我殘疾,就是真的和他發生關系。
你說到底,還是一個世俗的女人!我真是看錯了你!”
傅溪溪捏緊手心。
下一秒,薄戰夜的臉再次冷一個度,聲音更是冷嗤:
“虧我還在自作多情,想你是不是一時意亂,一時犯錯,在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到最後,我自己成為天大的笑話!
我這樣的廢人,就是個笑話!”
傅溪溪:“......”
她最不喜歡看他自暴自棄、自我鄙視的樣子。
她捏緊手心,壓抑已久的情緒爆發:“是啊!你就是個廢人!”
“你隻能坐在輪椅上生活!隻能成為人人恥笑的笑柄!
你連夫妻之事都隻能将就,無法帶給我最好的體驗!更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擁抱我,要我,愛我!
你每次坐在輪椅上要我,或把我拉到你身上時的那些姿勢,都很殘廢!弱雞!
我就是想要正常的姿勢,想要面對面抱在一起,或者想被壓在下面的滋味,你現在才知道嗎!
我告訴你真話,你滿意了嗎!
你知道自己是廢人,無法滿足我,我們徹徹底底一幹二淨,可以了嗎!”